(' <p>小胡抿嘴一笑,说:我虽眼拙,认不出您真身,但您身上的魔气还是能认出来的。您已经超脱我们妖物一族,差不多修炼成魔了,受我一跪又有什么呢?
楚河这下才真觉得有点意思了。他放下书,微微倾身盯着小胡那勾魂摄魄的大眼睛,饶有兴味的问:你们狐族——我认识你们的一个前辈,说起来也不比你好看到哪去,怎么他就没你这么会说话呢?
小胡笑嘻嘻道:如果您还勉强看得上我蒲柳之姿,我自然愿全心全意服侍大少爷您……说着他又近前半步,一只雪白的柔荑便轻轻覆在楚河胸口,又摸索往下,一颗颗解开那昂贵布料上的衬衣扣。
楚河也不阻止,甚至也没动作,就这么靠在宽大的扶手椅背上看狐狸精忙活。半晌他才悠悠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嘲讽还是感慨:你们狐族千人千面,简直就跟人类一样了。有你这么顺从懂事的,也有那种桀骜不驯,天生嘴欠的,……
小胡嫣然一笑:不知是哪位前辈当年触怒了您?
楚河悠悠道:哦,那是我还没堕落成魔的时候了……胡晴你认识吗?
小胡一愣。
紧接着下一秒,他脸色瞬间煞白,仿佛整个身体里的血液都被人抽干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缓缓腾起一团红黑相间的气,在半空中迅速凝结,隐约浮现出一个人形;那形状越来越清晰,最终从气团中踏出一只脚,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就像撕裂空间般凭空而出!
小胡颤抖着回过头。
那大山压顶般沉重的威压迫使他弓下腰,连抬头都异常的困难。房间里的氧气被瞬间抽净,极端的窒息中,狐狸精连本能的媚功都忘了,他只听见自己的耳朵轰轰作响,眼珠几乎从眼眶里凸出来——
他看到那男子侧脸上符咒般的红纹。
魔……他听见自己牙齿清晰的打抖声,魔尊……
楚河轻描淡写的拢起衣襟,说:忘记告诉你了,你要是也想成魔,找我是没用的,找他比较快。
第2章 张二少鬼哭狼嚎:哥啊!!!马勒戈壁的有鬼啊啊啊!!!
狐狸精整个身体都在以肉眼看得到的频率颤抖。他抖得是如此厉害,以至于连楚河都觉得,如果他继续这样抖下去的话,下一秒就能自己把自己的内丹吐出来。
不过小胡自己不觉得,他脑子一片空白,甚至连魔尊抬起手,向他的天灵盖按下来都不知道。
——好了,突然楚河开声道。
他的声线非常特殊,在开口的那一瞬间就像是亮光劈开混沌,狐狸精一个激灵,五脏六腑寒气上涌,刹那间就醒了!
魔尊的手停在半空,楚河说:去吧,好好伺候二少。
狐狸精连抬头看一眼魔尊长什么样都不敢,夺路而出的时候甚至差点撞到门,但他连疼都感觉不到,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魔尊回过头,淡淡道:你真是什么都不挑。
楚河笑起来,一颗颗把衬衣纽扣重新扣上。他顶着一张苍白平淡的脸,但一边笑一边系扣子的时候,这个表情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让人很难移开视线的味道。
我连你都行,他笑着说:自然是什么都不挑的。
魔尊那身绣金黑袍的下摆,随着脚步在地毯上发出诡异而轻微的摩擦声。其实他并不像地下世界流传已久的那样长着三头六臂,甚至也并不丑陋或可怕;如果他收敛魔息并伪装成人类走在大街上的话,除了气势较常人迥异之外,甚至都不会太惹人注意。
我只有一点不明白,魔尊很有兴趣的问,你现在还对那头九尾狐耿耿于怀,到底是因为他真的嘴贱呢,还是因为你至今觉得他跟周晖真有那么一腿?
楚河噗的一声:梵罗,你觉得周晖当年率六组围剿地狱道,是因为你也很嘴贱呢,还是因为他也怀疑你跟我有那么一腿?
魔尊梵罗想了一会,微微笑道:我想不出来,也许兼而有之吧——不过如果换作是我,老婆跟着死对头跑了,这口气估计也挺难忍下来的。
楚河端起桌上那碗被狐狸精端来的糖水,走到盥洗室顺手泼了,说:我们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他走路的时候步伐很稳,腰板自然的挺直着,显得身姿非常优雅而有风度。梵罗抱臂靠在盥洗室门口,就这么挑眉盯着他的背影,光影中的眼神明暗不清;然而楚河像是毫无感觉般,突然又说:对了,叫你手下的恶鬼别进主宅——昨天晚上在张顺房外晃荡,被我家烧饭大妈看见,差点活活吓死,我半夜起来整整给她叫了三四个时辰的魂……
他一抬起头,梵罗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后,一手按在他裸露在外的侧颈上。
继续说。
……今天我不得不给我弟弟泼了盆半夜裸奔的脏水,才把这事给抹过去。告诉你手下的恶鬼别找张顺麻烦,我就这么一个弟弟。
梵罗嘴唇压在他脖颈边,笑声听起来有些沉闷:我想起来……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了。
那你应该还记得那一次我说过的话吧。
记得。梵罗悠悠道,仿佛觉得非常有趣:我就在想……你说周晖如果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他是会更想再弑一次魔呢,还是想再灭一次佛?
楚河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然而他还没说话,只听外面书房门被敲了两下。
哥?哥你在里面吗?
楚河还没搭话,突然魔尊对着他的侧颈一口咬下!
鲜血涌出的同时楚河一把抓住水池边缘,结结实实无法掩饰的闷哼了一声。
哥?张顺在门外叫道。
——梵罗的犬齿深深刺入他血管,因为吮吸不及,一缕鲜血顺着半裸瘦削的后背流下,在苍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楚河微微喘息,抬起头想说什么,但几次张口又颤抖着闭上了嘴巴。
魔尊咬着他脖颈上那一小块特别软的肉,说:回答他。
……楚河断断续续的深吸了一口气,扬声道:我在!怎么?
门外张顺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有点疑惑了:小胡有事先走一步,说他刚才不小心打扰了你,请我跟你赔罪!你干嘛呢哥?
……我知道了!
怎么回事啊?你在干什么?开开门!
梵罗沉闷的笑声几乎都掩饰不住了,楚河忍无可忍,转头喝道:我说我知道了!
你在干什么?搞什么呢,开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