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一切都习惯了。
沈木星并没有把小郑拒之门外。
员工宿舍是个套件,三室一厅,其他两个同事都没回来,沈木星收拾了一下沙发,请小郑坐。
突然好饿。沈木星说。
我也是,要不下去吃个宵夜?小郑与她独处一室,有些拘谨,坐得笔直。
沈木星笑了笑:我又不会吃掉你,你放松就好。
她去冰箱里给他拿了一颗苹果。
小郑握着苹果没有吃,说:我能叫你木星吗?
叫什么都成。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木星,你和我在深圳认识的女孩都不一样,没他们那么轻浮。
呦,你还遇到过轻浮的啊?
小郑刚要说话,却指了指她的包:你手机一直在震动。
她这才察觉,心说糟了,在地铁上就有人打电话给她,本想下了地铁再接,结果给忘了,别再是什么重要的客户!
她赶紧去掏包,拿出电话一看,十几通未接电话都是陌生号码。
以及...一条未读短信。
木星,我是严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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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足有十几分钟,她看着那串归属地为深圳的号码,久久都无法平缓的呼吸。
严熙光...
他是如何拿到她的号码的?
这个人,是什么意思?
沈木星哭笑不得的问自己,一时间有些乱了手脚。
在这长达十几分钟的沉默后,那头的电话又一次不知疲倦的打了过来。
沈木星突然觉得很烦,迅速挂断,回短信过去:
对不起,您打错了。
果然,电话那头便再没有动静了。
打开房门出去,小郑已经不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端端正正的摆着一碗面。
沈木星有些诧异,她走过去坐下来,面前的那碗面上规规矩矩的摆着一双筷子,面上铺着一个荷包蛋,看起来十分有食欲。
她忍不住动作轻柔的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又吃了一口,在咬断面条的那一刻,眼眶有些湿热。
小郑发来短信说:面好吃吗?
沈木星给他回过去:谢谢你啊小郑。
小郑就把电话给她打了过来。
沈木星接起电话的时候吸了吸鼻子,这一声动作让小郑突然笑了。
喂,不是吧!这就感动哭了?
沈木星笑了笑,把眼泪控回去:没有,就是在这个鬼地方吧,太久没人煮东西给我吃了。
缺爱的孩子呀!没事儿,以后我经常煮给你吃。
沈木星一边吃面一边说:不是...就算是一种情结吧,我大一的时候在广州生过一场大病。
记忆慢慢回到大一上学期的寒假,最后一节课一结束,沈木星就迫不及待的拖着行李逃离了学校。
坐上去温州的火车,沈木星就翻来覆去的想,为什么严熙光会和她断了联系,为什么弟弟永远只是发短信而不接电话。
她想啊想,想到双眼通红。
阔别了几个月再回到那个小镇,所有的道路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却又都已经物是人非。
裁缝铺里只有沉默不语的老裁缝,家里也没有了麻将声。
沈木星问老裁缝,严熙光呢?
老裁缝满眼乌黑,喝着酒,胡言乱语:出国喽,出去就联系不上喽,国外是个吃人的怪兽...
沈木星绝望极了,她拖着破行李箱跑回家问母亲,母亲见到她时先是诧异,随后眼圈通红,问:你回来做什么?
沈木星也哭了:我怎么就不行回来了?你嫌我给你丢人?
母亲把她的行李箱拽进门,冷着脸说:一个两个都是讨债鬼...
我弟呢?</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