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佘姨知道吗?他问。
还不知道...两挂肉而已嘛,我妈不是小心眼的人。
半晌,他又问:你会和我一起吃吗?
一起吃?什么时候?
过年。
大年夜吗?好像不行吧?
他没说话。
沈木星在裁缝铺里踱步,摸摸这里,摸摸那里,这个小小的地方,总有她探寻不完的新奇。
她摸摸黄板纸,说:黄板纸是用来制作领样的。
嗯。他低头干活,答应着。
这个是钢卷尺、这个是直尺、这个是直角尺。
对。
这个是三棱比例尺、这个是服装专用尺、那个是袖笼尺、那个是弧线尺...
严熙光抬头看了她一眼,原来她是在和自己说话,他不禁笑着摇摇头,不再回应,只是用耳朵静静的听着她可爱的自言自语。
小剪刀、画粉、这种画粉是要用熨斗熨一下就能消失的、这个是电线器...
她的手从桌案上的电线器移开,指尖点到了他的肩膀上,有点调皮的说:
这个是严熙光,谁的?
你的。
他的手在袖笼尺旁飞快的划了一条线,游刃有余的应付着撒娇的她。
她心满意足了。
雀跃着走到另一处去叨叨咕咕。
他做着活,她自言自语,两个人不说话就这么在一起,也很好。
最后她又转回到他的身旁,小心翼翼的摸上他正在做的衣服的一小个边角,说:这个料子好软,是什么料子?
她听说过这料子,像在摸着一个极美丽的少女的头发:这就是开司米?天哪,好滑!好像二嬷家小婴儿的屁股蛋...严熙光,这料子一定很贵吧?
他给了一个让她瞠目结舌的解释,实际上是为了欣赏她吃惊的表情。
啊?这么奢侈?那得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穿这样的大衣啊?
严熙光将这件大衣罩上衣罩,精心挂好,回答:是个大老板。
大老板...沈木星一下子就想到了刚才从他店里出去的那个臃肿的男人,被沈冥打的那一个。
她有一些兴致索然,看看手表,再看看外面即将黑下去的天,说:小严同志,我要回家了。
这么快?他的眼神里有一些仓促,也有懊恼。
他太忙了,忙到让她自己跟自己玩了好久。
得走了,妈妈马上就做晚饭了,找不到我又要生气,她最讨厌自己做完饭别人不趁热吃了。沈木星无奈的对着他摊了摊手。
好,晚上给你打电话。
嗯嗯!哦对了,买情侣卡的事情我改主意了,他们说买情侣卡的最后都分手了。
谣言。严熙光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那我走了。她恋恋不舍的后退着。
严熙光的目光落在那两挂干肉上,忽然抿一抿唇,叫住了她。
木星。
嗯?
你等等。
他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向小库房,沈木星站在那里没有动,听见那小小的暗暗的库房里传来翻找声,有点凌乱。
严熙光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件成衣,衣服被衣罩挡着看不见样子。
他把衣服递给她,两只手习惯性的在腰后搓了搓,略显拘谨的说:谢谢佘姨的酱油肉...
这是什么啊?
礼尚往来,他促狭的指了指那衣服,又把手收了回来,举止有些不自然,似乎有些害羞,又有些紧张:如果被佘姨发现你送我东西,不至于挨骂。
沈木星拉开衣罩的拉链,里面竟是一件高档开司米毛衫。
用料细腻裁剪精心。
正是母亲的尺寸。
☆、第22章 百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