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聂修的大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一下,哑声问:你还记得我回英国的时候说过的话吗。佟夕心里一恍惚,默默点了点头。他说过很多话,可是她和他心有灵犀,知道他指的是那一句。他说:沈希权说你的心破了洞,希望下次回来我能补好。聂修的手从她的手腕滑下,改为握住她整只手,你让我试一试好不好?佟夕躲避着他恳求的眼神。他说那句话时,她还以为他的下次回来,只是休假。没想到他会回来工作。他说不是为了她,可是她能肯定这里面至少有一半的因素是因为她。除了救命之恩,还有事业上的舍弃,这两样的分量,沉甸甸的压在她的心里,让她进退两难。聂修握着她的手往前一拉,佟夕身子一晃,视线被牵了回来,对上了他的漆黑的眼眸。他再次重复:让我试试。她不由自主的问:怎么试?我们像以前那样相处一段时间,如果你觉得可以接受我,那我们就重新在一起。如果不行呢?不行我就死心。他没说实话。不行就再继续,一年,两年,十年八年,总有一天会打动她。佟夕心乱如麻的望着他清亮坚毅的眼眸,无奈,无措。心里犹如被一根绳牵着拽着。从被他救了的那一天起,她就开始充满了愧疚,总觉得欠了他什么,而且眼看要越欠越多,她越是躲着,避着,越是拒绝,就欠的越多。聂修的眼神让她无法拒绝,她迟迟疑疑的说:那就……试一个月。你说话算数,不行就放弃。一个月太短,试用期都是三个月。三个月……聂修没等她迟疑反悔便立刻强调:不能再短。佟夕犹犹豫豫的说:那好,三个月后如果还是不行,你别再对我抱希望了。你去找新的女朋友。聂修点头,说:好。佟夕答应完了立刻后悔,总觉得那里不对,心里一急,使劲将手从聂修的手里抽出来。聂修轻嘶了口气。佟夕忙问:牵动伤口了?很疼吗?疼。不过是这里疼。聂修指了指心口。佟夕脸上一热,说:今天是二十号,你记住了。聂修说:我当然记得。高二那年暑假,你上完课我送你回去,在堂哥公寓的楼道里,他第一次亲她。佟夕却没想到日期这么巧,脸色一红,飞快打断他:对了,你什么时候出院?聂修说:明天。佟夕一怔:明天?聂修看着她不由自主露出来的一点欢欣,忍不住问:你是高兴我出院,还是高兴不用再过来看我。佟夕被他点破,脸色有点窘,索性实话实说:两者都有。聂修无奈的苦笑,算了,来日方长。生了一场病换来三个月的试用期已经是意外之喜,他该知足。短暂的静默被打破,病房里又来了一个新病号,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被儿女扶着颤巍巍的走进来。护士过来铺床,拿被子,房间里一下子热闹起来。聂修眼看也不方便说话,便让佟夕先回去。佟夕回到叔叔这边的病房。等佟建文输完液,已经快要九点钟,佟夕带着周余芳回家休息。等她安顿好婶婶,才看到二十分钟前聂修发来的微信。我以为你晚上会过来看看,等到现在。佟夕连忙回复:抱歉,我带着婶婶回家休息,没有顾上。没关系,你早点休息吧。佟夕握着手机,仿佛看见了他失望的样子,一时不忍心,又多发了一条:你也早点休息,晚安。第二天吃了早饭,佟夕和周余芳打车去到医院,护士正在给佟建文量血压。见到佟夕,佟建文便说:对了,刚才聂修来看我。他今天要出院。佟夕问:他走了吗?不清楚,你问问看。佟夕走出房间,拨通电话,问聂修走了没有。聂修说:没有。你没来我怎么走。佟夕问:你出院手续办好了么?怎么回去?我爸过来接我。佟夕本来还想上去,一听他爸要来接他顿时就打消了念头,噢,那你保重。回去好好休养几天。你不来过来一下?聂修说完,又补了句:不想过来就不要勉强了。他这么一提,佟夕只好说:我没说不去啊,我不是怕你已经走了吗。佟夕也不是不愿意跑一趟,主要是很怕碰到聂修的爸爸。走到病房门口,她紧张的不行,意外的是,病房里只有聂修和隔壁床的病号和家属,并不见聂修的父亲。佟夕莫名松口气,问:你爸爸呢?他和司机下去等我了。我知道你不想看见他。佟夕窘道:没有啊。否认的很心虚。聂修看她发红的脸颊,心说,又不是没见过,紧张什么。每次见到他妈也是,脸红红的像个见了老师的小学生。你东西都拿齐了吗?没拉下什么吧?司机带下去了。我们走吧。佟夕才知道他当真是单单等着她来送他出院的,又无奈又心软,默默的跟着他到了电梯前。他昨天穿的还是病号服,今天换了自己的衣服。半袖衫和七分裤都是黑色,脚下是一双白色板鞋,没穿袜子。干净清爽,高挑俊美,真是丝毫看不出来是个刚刚出院的病人。电梯到了,两人走进去。聂修按了一楼,沉默着看电梯板的数字,佟夕知道他在生闷气,正想着说点什么缓一下气氛。电梯门又开了,呼啦啦进来一群人,两个护士推进来一张病号床,跟着四五个家属。佟夕自动自发的往后退,被挤到了角落里,聂修站在她的旁边,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捞,手臂横在她的腰前,挡着床的栏杆。佟夕缩着肩膀,靠在他胸前的位置,熟悉的感觉勾起了回忆。相恋时的画面,自主自发的一个一个往脑海里跳。他那时特别喜欢这样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