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灭了又亮,他记不清自己亲了她多久……但是却记得那个味道,可以记忆回忆一辈子的味道。相似的场景,相同的人。半年不见,思念浓烈到面对面看到她,依旧觉得心口想她想的厉害。他将手臂收回来的同时,压下某种冲动。我知道你一定想让我选北京。佟夕心里乱成一团,几乎下意识的就想要说你不要回来。可是看着他灼热的眼神,她说不出口。只能转开脸说:我没有资格替你做选择。我不太适应北京那边的气候。觉得还是T市好。其实他已经选好,只是故意问她。你为什么要回来呢?佟夕问出口又后悔,害怕听到他说是因为自己。聂修懂她的意思,说:不是因为你。佟夕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可是他妈是那么对许琳琅说的,他因为她要回国发展。聂修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继续打消她的猜测:选择回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考虑,不是一时冲动。我是很喜欢你。可是我如果一事无成肯定更追不到你。所以事业对我也很重要,不会乱来。听到后面几句,佟夕愈发焦躁,脸色很红,你临走前,我说过的那些话,你要我再重复吗?不用,我记着呢。记得又怎么样,还不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佟夕无奈的看着他,可是她总不能管到他心里的想法。甚至,她现在连管住自己的心有点岌岌可危。聂修把袋里的玫瑰拿出来,递给她:抱歉,回来的太晚,跑了七个花店才凑齐了这么一束花。一丛比较缤纷的玫瑰,香槟色,粉色,红色,还有一朵黄色。这样更好,比单纯的红玫瑰让人更好接受。佟夕拿着花束去找了个花瓶插上,等她转身回来,看见茶几上放着一个小巧玲珑的蛋糕。聂修说:生日蛋糕是我妈做的,她最近迷上烘焙了。佟夕吃惊又惶恐:你怎么能这样啊,还让你妈给我准备礼物。上次在医院也是,居然派他妈给她买衣服。简直让她无地自容。不是我让做的,是她一直都记得你的生日。准备好了让我带上,我总不能说不要。不过,职业病的关系,她对这类不太健康的食品建议不要多吃,所以蛋糕做的很小气。佟夕忍俊不禁,那里小气了,我一个人根本吃不完。没事,等会儿我帮你吃。佟夕真是觉得压力好大。那你回去替我谢谢你妈。你回头亲自谢比较好。佟夕觉得他话里有话,没有应声。他带来的袋子里好像还有一样东西,却没见他拿出来,随手放在了茶几下。没吃饭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佟夕问:你吃了吗?聂修摇头,昨天微信问过她的行程,知道她今天去了剧组,他本来打算早点回来去剧组接她,谁知道北京那边飞机误点,还是没来得及。那我们下点面条吃吧。聂修看着她:你是怕我累?佟夕被他识破,却不肯承认:生日不就是要吃面?再说一会儿还有蛋糕。那好,给你做长寿面。聂修起身去了厨房。佟夕也不好意思让客人在厨房忙碌,自己在客厅里干等,就站在门口看他需不需要帮忙。聂修做事一贯手脚麻利,rou片炝锅,添上开水,然后下面,再卧进去四个荷包蛋。香味很快散开。他个子高,要弯着腰才能小心不碰到抽油烟机。锅里的白色水气被卷进抽烟机里,泛着黄的灯光映着他英挺的侧颜,佟夕不明白为什么他做饭的样子居然还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她看的有些呆住。很奇怪,明明半年没见,却没觉得陌生,反而比春节时更熟悉亲近,大约是因为半年来他每日给她微信的缘故。十分钟的功夫,面就端到了餐桌上,荷包蛋上放着两片青绿色的菜叶。聂修把筷子递给她,尝尝可口吗?佟夕挑了一口,含在嘴里,点头。今年太匆忙,明年给你好好过。那口面条在舌尖上停住了,明年,他说的那么自然,仿佛年年岁岁都要给她过生日一样。她想说你别想那么多那么远,可是那口面含在嘴里,那些煞风景的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她把那口面条慢慢咽下去,五味杂陈。今晚上太多的意外让她措手不及,他说是临时有事赶回来,可是怎么可能那么巧,就在她生日这天。他说回国发展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可是为什么不选择北京。太多漏洞经不起推敲。他不想说,是不想给她造成负担,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欠他太多。她怎么还。他远在英国的时候,距离给她打造出了一种安全感,她想借助时间去消磨掉他的想法,可是他现在回来了。她开始害怕起来,怕自己的心里的堤防彻底崩塌。她知道自己已经在一节一节的在溃退,无法像半年前重逢时那样对他冷言冷语,拒之千里。吃过饭,聂修收拾碗筷要去洗,佟夕不好意思再让他洗碗,两人抢的时候,手和身体碰到了一起。聂修的眼神陡然一热,视线定在她的脸上,动作迟缓了下来。当年卿卿我我的时候,他的每一个眼神代表什么意思,她都懂。当他视线往下移到她的唇上时,佟夕心口巨跳,飞快的转身出了厨房。她从卫生间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没有化妆的脸,犹如粉染,眼神迷离的像是喝过酒。她束手无策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软的像是桌上的那块蛋糕。她得赶紧让他走,不能再留下去。聂修从厨房出来,佟夕已经将小蛋糕分出了两块,放在碟子里。没许愿?佟夕把大的一块儿递给他,你以为我是佟桦吗?我从十二岁的时候起,就不再许愿了。因为十一岁那年的心愿是爸爸mama领她去埃及看金字塔,可是那年父母车祸。她自此就不再信那些。聂修接过碟子尝了口蛋糕,点评说:我妈的水平见长。挺好吃的,一点不腻。那以后肯定经常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