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我说说,当年他都做了什么?辛阮好奇地问。托尼转头打量了她一眼:辛小姐和裴先生应该是很亲密的关系吧?难道裴先生连这个都没告诉你?辛阮语塞,悻然一下下地拧着自己的背包带,就好像那背包带就是裴钊阳的胳膊一样。在昨晚听到关隘的那句话以后,她已经对裴钊阳那张嘴麻木绝望了。两个人曾经在费拉面对面遇到过,裴钊阳居然都没告诉她!要不是现在裴钊阳还在危机中,她能立刻使性子和裴钊阳闹别扭!没一会儿,坎培就到了。和托尼说的一样,这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小镇,当地特色的小楼房一栋连着一栋,门前放着佛像和供奉的花环、水果,有当地人坐在门前的石凳上无聊地晒着太阳。干净的马路上,小摩托一辆接着一辆,托尼的这辆越野车显得十分醒目,不时有人投来惊诧的目光。凭着记忆和托尼对这片景点的熟悉,辛阮终于找到了当年采风的地点,潺潺的瞰巴河畔,苍翠连绵的远山犹如美人起伏的胴体,草地上的野花、苍翠的古树,还有隐藏在绿色中寺庙的檐角。她饶有兴致地取出了简易的画夹和画具,准备时隔多年再次在这里写生一幅。托尼,你随便去哪里逛逛吧,不用陪着我了。她扬声道。托尼打开了后车盖,随手从背包中取出了备好的食品铺在了身旁:那可不行,我得当好护花使者这个称号,饿了吧,我这里备了午餐和零食。餐布上的食物很丰盛,有当地特产的水果、榴莲糖、苹果干等女孩子喜欢吃的零嘴,甚至还有两份当地的特色甜点芒果糯米球。这个导游可真能给人惊喜,辛阮对他刮目相看,边吃边问:托尼,你这么贴心,一定很受女孩子欢迎吧?托尼傲然道:那当然,追求我的女孩子可以沿着瞰巴河排上一圈。说他胖他就喘上了,这个男孩子还挺有意思的。辛阮抿着唇笑了:你说话还挺有意思的,还在读书吧?有二十了吗?二十二了!托尼有点不悦,别把我看做小孩子,马上就大学毕业了。那为什么不读书出来做导游?辛阮纳闷了,看衣着打扮,托尼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需要打工赚学费。开学还有几天,出来体验生活,托尼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避开了辛阮的视线,看,水鸭。哪里哪里?辛阮兴奋地站了起来,往瞰巴河上梭巡了片刻,果然,河对岸的草丛中有两只水鸭扑棱棱地跳下了水,一前一后在河面上嬉戏了起来。辛阮立刻扔下了美食,拿起画夹画了起来。托尼坐在后备箱上,后背靠着车厢壁,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这个女人。不可否认,辛阮是漂亮的,但是,要严格按照T国的审美标准来说,辛阮长得不够丰满,曲线不够玲珑,这点要大大的扣分。纤细的手指忽然顿住了,眉头好看地皱了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后,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轻快地用橡皮擦去了线条,对着景致比划了几下,重新开始画了起来。从托尼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辛阮的大半张侧脸,微微卷曲的眼睫、跳动着光芒的眼神、微翕的唇瓣、白皙得几近透明的皮肤……湛蓝的天空下,瞰巴河潺潺东流。树影婆娑地将光影投射在辛阮的脸颊,这画面,宁静而美好。托尼目不转睛地盯了片刻,忽然轻叹了一口气。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比不上T国的美人?她仿佛有着一股神秘的东方韵味,一蹙眉一勾唇中让人不知不觉地被吸引,越看越挪不看眼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幅草稿完工了。这次辛阮没有带太多的绘画工具,索性就拍了几张照,打算回去以后再重新上色完稿。现在去哪?托尼帮她一起收拾好了东西。沿着这条河开行不行?辛阮轻声问。当然可以,托尼发动了车子,愉快地踩下了油门,这一片我熟得很,想去哪里都行。瞰巴河通向费拉,沿路都是一些小村庄,河流转了两个弯,有时湍急,有时平缓,记忆一点一点地在脑海里恢复,辛阮的情绪显而易见地低落了起来。托尼好奇地问: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你尽管可以问我,我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辛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口问:现在费拉这一代太平吗?那当然,托尼笑着道,这几年都很稳定,你们国家过来旅游的人很多,有空你可以去费拉皇家大寺庙看看,那里到处都是华人。那就好。辛阮松了一口气,来以前她已经查过了,那次政变后T国皇室迅速平息了乱局,政变的某个将军当年就被抓住了,以叛国罪判处了死刑。这些年T国政局稳定,再没有出什么乱子,对华人也非常友好,所以她才敢一个人过来,现在听托尼一说,就更放心了。你是不是对我们国家有成见?托尼好奇地问,那一年你在这里经历了什么?辛阮刚想回答,眼角的余光一瞥,猛然叫了起来:停车!托尼一下子踩下了油门。辛阮飞快地拉开车门跳了下去,只见前面是一个临时的公路休息站,一排孤零零的小平房伫立着,往左是一段湍急的瞰巴河,往右前方一两公里则是一个山下的小镇。裴钊阳带领的那个特种维和小分队,和他们在那个小镇遇见后,临时接到任务,不得不和他们分开,辛阮一行人没走多久就被sao乱的人群冲散,慌不择路边躲边跑到了这里,想到这个休息站来求救,然而进了休息站才发现这里已经没人了,玻璃被砸得到处都是,电话已经断线,再走到外面时被几个拿着武器的年轻人拦住了,要抢她的背包。她掏出钱包漫天洒了纸币,自己拼了命地往前跑,最后一不留神就栽进了激流里,被岩石撞得昏了过去。一想到当时的紧张和恐惧,辛阮现在都还有点心脏怦怦乱跳的感觉。你在这里遇险了?托尼猜测道,是裴先生救了你?没有,辛阮摇了摇头,我掉进河里撞到礁石,差点死了,是另一个男人救了我。托尼的神情古怪了起来,好一会儿才道:我记得裴先生那时候就在前面的寺庙里救了……被叛军劫持的小王子。真的?辛阮惊喜地问,你怎么知道的?你当时也在附近吗?带我去看看,和我说说当时的情景好吗?托尼很是热情,真的带了辛阮去了事发的地方。这是一座皇家寺庙,据说T国的皇室未成年的时候都要带发修行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