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器械也不是很齐,工匠们日夜赶造,不知道年底之前能不能给他们配齐上阵厮杀所需的枪弓刀牌甲弩。
这几年,许昌都督区反复流血,损失真的很大。
王弥为何不亲自南下,指挥这些流民作乱?司马确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亲将遥指在远处扎营的大军,说道:都督,陈侯在许昌,王弥应不敢南下。
他怕了?
他怕了。
司马确突然间有些羡慕。
一个兵家子,能打到让某个敌方大将胆寒,绕着他走的地步,应该足以自傲了吧?
王弥也是个怂货,不敢与邵勋硬碰硬,枉称飞豹。
呃,这话也有些问题。如果王弥是怂货,那他们又是什么?
司马确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方才你提及上奏朝廷,此为何意?
都督或可与荆州那边通下气。亲将建议道:关中流民多徙荆襄、南阳,众至五万家,想必王、山二位亦很头疼。如果他们能与都督联名上奏,令诸州流民归家,雍、徐、青、兖诸州刺史遣人接回,则难题迎刃自解,岂不美哉?
你这话倒有几分道理。司马确笑道:也罢,过几日孤派人去一趟襄阳、宛城,与山简、王澄谈谈。
至于李洪,先派兵将其驱逐了,孤的封国不能乱。说到这里,司马确的脸上浮现出几丝狠色,只听他说道:孤总在想,之前是不是太软弱了,才让李洪觉得孤好欺负,这次给他点厉害瞧瞧。
诺。亲将应道。
见司马确没什么要吩咐的了,告退离去。
司马确则再回过头去,看向远处的大营。
颍川士族的代表应该都在,邵勋很威风啊。
三月初二,邵勋抵达了鄢陵。
这也是一座历史名城了。
郑伯克段于鄢,晋、楚战于鄢陵等等。
鄢陵本不在行军路线上,之所以来此,主要是想拜访下庾氏的大本营,同时向北挪一挪,震慑一下蠢蠢欲动的王弥。
王弥正在白马,搜罗了一大堆粮草、钱帛,从临时督造的两条浮桥上北运。
初三一大早,王桑攥着一张黄纸,匆匆来到了渡口,见王弥正在操练新兵,吭哧吭哧半天不敢说话。
兄长——你!王桑有些吃惊。
王弥摆了摆手,道:伱想多了。邵贼如此辱我,我亦是血性男儿,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这样,你把知道这事的人……
王桑看着兄长的脸色,懂了,于是低声回道:一会我就去办,保证手脚干净。
王弥点了点头,道:把石勒请过来。他帐下有二万余骑,没这些骑兵,打不过邵贼的。曲阳王令我等渡河南下,本来就是要掳掠洛阳周边诸郡,截断其漕运。石勒滑头,不愿南下,咱们就去‘晓以大义’,他会来的。
是的,这就是之前邵勋一直在猜的匈奴的战略意图。
他们已经发现了,强攻洛阳得不偿失,硬打下来的可能性太小。不如先攻洛阳外围,即便拿不下,也要将其打烂,最好再截断漕运,让外州钱粮无法顺利输入洛阳,令其不战自溃。
而要截断漕运,荥阳、陈留必攻其一,最好两个都拿下。
好。王桑愣愣地点了点头,旋又问道:那豫州的那些老兄弟呢?
先不要轻举妄动。王弥说道:魏郡那边有曲阳王统率的匈奴精骑,还有赵固的部众。最好等他们都到了,再一齐发动,定要让邵贼吃个大亏。
还是兄长想得周到。王桑笑道。
洛阳那边不会有援军吧?王弥突然间有点患得患失,不确定地问道。
应该——没有吧。王桑迟疑地说了一句。
你先去办事。王弥挥了挥手,道。
好。王桑兴冲冲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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