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明灰白的曙色在天际浅浅晕开。
林瑾半梦半醒间,只觉身上一沉,炙热滚烫的巨物便开始在穴内攻城略地。
她默默皱眉,大清早就这样,明明肩伤都还未好透。
折腾至日上三竿,男人才恋恋不舍地从她湿漉漉的体内退出。
林瑾摸了摸右手无名指的银戒,简溪已答应与她在上海重庆两地共同登报,宣告婚姻无效。
她也向重庆方面如实汇报了,陆屿的相关情况。她心心念念的爱人并不是卖国的汉j。
每逢星期二,她都会与其他几位医生,共同前往跑马厅路的仁济育婴堂,进行义诊。
林瑾也是在那才意识到,大家有多么团结。育婴堂里有社会各阶层的善款、免费药品、最低价的粮食,无数勇敢的女童子军……所有人都在竭尽所能,守护着祖国的希望。
陆屿晚上来接她时,林瑾因忙了一日,累得靠在陆屿右肩,沉沉睡去。她睡得很安心,因为有陆屿在。
待她醒时,发现汽车正一动不动停靠在路边。原来是出了故障,司机正满头大汗地抢修。
我背你回去,好不好?陆屿将林瑾拥入怀中,柔声问道。
因上海存煤愈来愈少,电力被严格限制。各租界马路的五彩霓虹及大小路灯,几乎全部停用。昔日流光溢彩的十里洋场,现今只剩黑茫茫的一片。
陆屿背着林瑾,走在刚落过雨,湿滑泥泞的路面。他一步一步,走得极慢,生怕将背上的女人给摔了。
林瑾似想到什么般,从大衣右口袋掏出一方绣帕,里面包裹着两块粉滋滋的n糕。林瑾拣起一块,喂给陆屿。
育婴堂堂长告诉林瑾,这n糕是陆先生长期捐赠的。因堂里孩子众多,总是相互传染足癣,陆先生为此还特地找了中医,在n糕里掺上赤豆汁。
堂长还指着一张张小铁床,无限感慨道,本来孩子们只能躺在木板上,像小j仔样挤成一团。幸亏陆先生派人送来这几百张小铁床。
林瑾想到这,不由得伸手将陆屿搂得更紧一些。黧黑深夜,凌冽的寒风呼呼吹过,林瑾伏在陆屿宽阔的背部,只觉十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