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陆续有毕业生代表发言,林瑾嫌无聊,起身悄悄离开了大礼堂,独自在久违的校园闲逛。
宝石红的凤凰花,开得正当季。恍恍惚惚,她似在一片花海中,瞧见陆屿的身影。
她摇头,一定是看错了,这小道极偏,不是本校学生,根本不知。
林瑾今日穿得是露出肩膀的纱裙,因着领口低,所以总爱往下滑。她捂着春光,往小道尽头的洗手间走。
她径直来到最后一个格间,以前上学她就爱去最后一格,因为传闻可以见到鬼。
可奇怪的是,那小间分明没有上锁,但她还未伸手推,便听咔哒一声,被人倏然阖上。林瑾愣住,浓烈馥郁的栀子花香往她鼻尖窜涌。
没有毕业生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她又立刻联想到,方才似看见陆屿正往这走。
她将裙角抓得皱巴巴,思忖半晌,黑着脸走了出去。泛h的墙壁嵌着通红的警铃按钮,林瑾举高右手,毫不犹豫地揿响了它。
刺耳的铃声回荡在中西女塾,林瑾站在角落,看见一位慌里慌张,头戴蝴蝶结的姑娘,从里面走出。然而直等许久,陆屿都没有出现。
猜错了?林瑾小声嘟囔,唇角弯起一抹微翘的弧度。
她转过身,弯起的嘴角瞬间垂下,心口怒气腾腾。因为她发现她要等的男人,正斜斜倚在墙面,痞里痞气,幸灾乐祸地坏笑。
所以,这是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她抓了个正着?
陆屿眼瞧林瑾变了脸色,目的达到,便迈开长腿转身离去。
陆先生。林瑾气鼓鼓冷冰冰地叫住他。
时至今日,她当然知晓不能再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早不是当年打完群架,还连跑几条大马路,只为了准时下午三点,出现在她楼下的陆屿。
她凝着他瘦削挺拔的背影,赌气地问,陆先生,适才在台上滔滔不绝论述诚信对于个人乃至民族的重要x。却不知上次礼查饭店之约,为何要无故失信?
陆屿整个人僵在那里,他没想到林瑾居然胆敢质问他。她家的小胖妞,还是这样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