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灯光,馥郁的沐浴乳香氛,还有呼呼的吹风机声音,不大的床上两人相贴,女人依偎在男人怀里,男人的手轻柔地在她发间穿梭。花田晴子悠悠转醒时就感到头皮被轻按的惬意,风的热量从松田阵平的指缝流出来拂到脖颈,有些酥痒。又痒到了心里。她一言不发地伸手环住他的腰,头埋在松田胸口蹭了蹭,深深吸了一口,鼻尖是清新的沐浴露香味。——和自己身上一样。松田阵平的手顿了下,又继续。吹好头发就好好休息吧。不再咄咄逼人的语气就像某种信号。晴子抬起头,她看到对方漂亮的桃花眼里已经没有方才的狂风骤雨,变得一贯的沉稳自如,还有难以形容的温柔。她开心地笑了,埋胸抱得更紧,彼此心跳交织一起,热烈、又古怪。娇嗔埋怨:我腿好酸,刚刚肯定拉到筋了。知道了待会给你按按。松田在她头上揉了一把,语气有些无奈的纵容。关掉吹风机,安分没多久,晴子突然抬起手按了按对方柔软的卷发,ふわふわ的,好舒服……不要像摸狗一样啊你晴子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然后挪开距离指着自己脖子的牙印:坏狗!是只恶犬,但惹人喜欢。呵,我不介意另一边也给你对称一下呀!……就这样吧,想那么多干嘛呢,快乐就行了。*下班时的雨总是不讨人喜欢的。尤其大城市,拥挤的水汽裹着钢筋水泥的腐味和车尾气的呛人。花田晴子撑着雨伞,随着人流往电车站走去。人头攒攒像蚂蚁一样,晴子想。视线里却突然出现一个亮点。其实黑色的外套并不亮眼,但是刚刚瞥到的那个带兜帽的男人……不会看错的,是之前救了她的光(Hikaru)先生。光先生!……不好意思,请让让,不好意思对方就像完全没听到。这么大雨,怎么也不找地方避避呢?诸伏景光漫无目的地走着,蓝灰色的眸子里是惨淡的灰蒙蒙,仿佛映射霓虹灯下的虚无。雨水毫不客气地打在他脸上、身上,可是这雨怎么洗不干净呢?他又成功地卧底过一天,刚完成了一个砂仁任务,又顺手灭了个口,任务目标的儿子居然是他在警校时期救过的人。他都忘记了的受助者居然还认得他。无辜的男孩,他不应该叫出来他的身份的。对方倒在血泊中的弱小身体,不可置信、困惑的眼神清晰地印在诸伏景光脑海。他停下脚步,张开双手任雨水冲刷,恶心的气味,他明明没有溅到血才对。从酒吧出来,试图用酒精麻醉自己不该出现的迷茫,他已经没有可选,必须坚持下去,直到组织覆灭。这样他做的一切恶才有意义。光先生。凌乱的思绪被打断,阴霾的雨被头顶的伞隔开,诸伏景光愣怔地望向旁边的晴子。你……毫无预兆,男人突然晕倒,晴子慌乱地撑住他。为了任务几天来几乎没合眼,再加上灌酒淋雨,诸伏景光的身体终于抗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