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决定了改科，复习重点也就有所改变。路过书店莫虞叫了停车，拉着方舟下车跟自己一起挑选考前急救书目。不然怎么说他们欲盖弥彰呢？两人明明从同一辆车上下来，偏要一前一后地过马路走进书店。这条街临近一中，路上还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一中学生。方舟来到门口，一个黑色背心，肌rou大块的体育生老远就给他挥手：哟，我舟哥今天怎么也有空赏光，买书吗？我家的店，给你算五折。方舟球技过人，在男生里人气颇高，李浜是足球特招生，同样对他很佩服，递上来一根烟。方舟没接：我不抽烟。李浜自己点了放嘴里，朝前面蓝裙子的女孩儿抬下巴：诶，你看到莫虞刚刚过去了吗？她好装啊，根本不理人。方舟道：可能没认出你。李浜不信：怎么可能，我高一跟她一个班啊，她就是看不起人。方舟没什么反应，跟他错身走了进去，店面很大，他顺着一层层的书架找人，却没见到先一步进来的莫虞。忽然背后被轻拍一下，一本软封书高举过他额头盖下来。视野变黑，唇上轻覆来一抹柔软。只蜻蜓点水一下就退了开。方舟烦极了她这些时不时的小动作，总在他放松戒心时来一下。他没打算惯着她，把书抽下来看着她的眼睛，奚落道：昨晚的事情还能说是意外，你是根本不知道自重吗？别再靠近我。莫虞会听他的有鬼了。前世上位前的方舟莫虞没放在心上过，上位后的方舟则总是被保镖围着，几乎没有她近身的机会。哪怕是和她上床那次，他也从头到尾不肯把吻落在她身上，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这种他毫无防备，而她可以随意轻薄的感觉让莫虞有点暗爽，但她只是睁大眼睛无辜道：昨晚的事情也不是意外啊，是我想和你多接触。不然我干嘛不随便找一个人？你以为谁我都愿意碰的吗？话里话外都在说他是特殊的。方舟想到将他开除的服务生，又想到门口的李浜，抿了抿唇，一下没了刺她的话。他把手里那本必刷卷插回书架上，取下两本金考卷：你的基础不差，一天两套理综一套数学，先把这个刷完。莫虞前期没有在理综上花太多功夫，理实班的竞争对手们理综分数都接近满分，她明白自己不能在这里被甩下车，当即也敛了神色接过来。没问题。小公主爱玩的花名在外，方舟不忘提醒她：还要纠错和专项训练，如果你确定要考理实一，那接下来暑假这些天就没有什么时间出门了。我明白的，你放心吧。小公主翻着卷子神情放光，斗志昂扬，方舟侧过头望着她，对她这副坚定认真的模样有些陌生。不需要知识改变命运，也并非赌上三代努力试图实现跃迁的阶层，她也会有这样纯粹的好胜心和求知欲吗？方舟别开眼，透过书籍上层的空隙见到走过来巡视店铺的李浜。小公主也踮起脚看到了他：他对我是不是有意见啊？嗯？方舟垂眸，就见莫虞撇着嘴颇为不满。想是刚刚听到了门口议论她装的那些话。你跟他们不是都很熟吗？平时都一起打球，你知不知道他是不是讨厌我？方舟回忆了下：从我听到的来看，他高一应该是喜欢过你，最近没怎么听说了。喜欢，过？莫虞大概猜到是一个对自己由外表带来爱慕，到性格难以接近产生不满，却苦于无法报复她的故事。说实话她从小出众，这些奇奇怪怪的追求者见得多了，记都懒得记得。学校里盛传方舟和她不对付，也难怪这些的蝇营狗苟自动聚集到方舟身边，认他为主子了。她轻笑了下：你那些好兄弟们，要是知道你成了我佣人，还不得不对我予取予求……方舟瞥她一眼，她足尖旋了个角度，踩到他鞋子上。扯下衣领，抬头，吻住。你要怎么办呢？方同学？尾音喑哑，气息猝不及防交叠。她媚惑的水蒙蒙眼睛，沁甜的唇、雅而淡的海洋香调……方舟眼神迷离了一瞬，又陡然清醒。好像每一次和她接触都会沦到这种境地，太糟糕了。莫虞当然很美，但他一向对女人毫无想法，本可免疫她的美貌带来的性缘冲击力。大自然中的雄性依靠性欲来驱动抢夺交配权的本能，性欲旺盛是兽性的体现，方舟厌恶被非理智的感官主宰身体，所以长期秉持着禁欲式的生活方式。坏就坏在她每次都做得太过分了。方舟气得掐开莫虞的下巴，眼看李浜已经走到了前面一排的书架，马上就能看到他们紧贴的身影。青春期到底还是欲望旺盛的时候，异性美好的躯体对不经撩拨的青年本就是一种高度刺激，何况他平时根本不沾色欲，却在一天之内被频频唤醒性腺。压抑的本能可想而知会反扑的有多强烈。莫虞懒洋洋靠在书架上，本是一副看戏的漫不经心样子，不料隔着衣服感觉到异样。她低下头，嘴巴张大了，目瞪口呆地看向气到脸红的方舟。啊？……这也太快了吧，她没干嘛啊，不就是亲了一下？居然顶端都翘到她腹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