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他好像喝醉了。聂书姚被他盯了一会,见聂父聂母去厨房切水果了,忍不住问他:大哥,你是不是喝醉了?聂星永正要往房间走,听见这话,又折返回来,整张脸凑到周铎面前,见周铎眉骨一拢,眼尾戾气顿生,立马又往后退开一大步,冲聂书姚说:好像是有点。怎么喝醉也这么吓人啊。聂星永不由得想起周途那张笑脸,无法想象,这俩人居然是亲兄弟俩。聂母从厨房端了切好的蜜橙出来,听聂星永说周铎好像有点醉了,把盘子一放,招呼聂父去洗毛巾,又让聂星永把空调温度调低些,随后去药箱子里找解酒药,嘴里念叨着:早知道不该劝你喝那么多酒了,哎哟,这要是耽误你下午忙工作可咋办……一会要不在这睡一会吧?聂星永调好温度又跑过来围着周铎,拿手给他扇风,聂父洗了条毛巾过来敷在周铎额头,聂母又拿着解酒药跑过来,一家人围着周铎忙活着,聂书姚见他眉毛皱得厉害,刚想开口劝爸妈离远些,就见男人大手拿掉毛巾,起身就站了起来。没事,只是有点热。周铎两指拉开领带,给自己松了领口。他身上穿着黑色马甲,底下是白衬衫,黑色袖箍套在两条手臂上,他只是站起身,肩背到长臂就崩起结实的肌理弧度,肩膀宽阔,脊背挺直,整个人像行走的杂志男模,特别是身高足足压了聂星永半个头多。聂星永比划了一下,跟周铎套近乎:大哥,您净身高多少啊?男人耐着性子回:192.4。还能精确到小数点后面,聂星永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默默竖起大拇指。聂书姚冲他招手,喊他赶紧过来离周铎远点,小心惹他发火,谁知道她手刚招了两下,周铎就抬步走到她面前,微红的眼睛睨着她问:怎么了?聂书姚:……她,她没有叫他。我意思是,大哥你要是醉了,要不就先回去休息吧。聂书姚站起身,挤出微笑,我去叫许疆进来。在这也能休息的。聂母过来挽留,天天忙工作,身体累坏了吧?要不休息会,晚上在家吃完了再走,你今天吃得也不多,还喝了这么多酒,下午应该没法工作,正好在这睡一觉。聂星永附和:是啊大哥,多待一会,水果还没吃呢,下午茶还没喝呢。聂父很欣赏周铎,见他喝醉了还要回去工作,那眼神就跟看自家儿子一样欣慰无比:照顾好身体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工作什么时候都能忙,前提得让自己休息好。一家人你一句我一句劝了半天,聂书姚站在那,简直不知道该劝周铎留下,还是出去喊许疆进来。周铎很少受到这种被全家人围着关心的待遇,他面上没什么情绪,右手抬起,放在领口处,又解开一颗扣子,说:我去洗手间。哎好好好,星星你扶着你大哥。聂母喊了声。周铎淡淡摆手,聂星永就不敢上前去碰他了,直接拉着聂书姚进了自己的房间,献宝一样给她看:是不是多了很多好玩意?聂书姚一眼就看见一张婴儿床,墙上的篮球明星海报全换成了大片的花海墙布,地上也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孩童玩具,甚至,几套小衣服都还没拆袋,就整整齐齐摞在那,一看就准备了许久。姐,以后别担心孩子的事,等你把孩子生下来,你就专心照顾姐夫,孩子你就放我这儿,我来帮你养,反正爸妈以后也要帮我带孩子,现在就当给他们练手了。聂星永伸出一只手,当然,也不是白帮忙啊,到时候你呢,就每月给我按保姆的价格来开,五千块一个月,你看行不行。聂书姚也是吃饭之前才听聂母说,聂星永去游轮结识那些富家子弟是想拓宽路子,为的就是想找点赚大钱的法子,以后可以替她养孩子,养爸妈,想成为她娘家人的底气。聂书姚眼眶一红,伸手把聂星永抱进怀里:你以后不要那么傻了。哭什么啊。聂星永摸她脑袋,你以前为我做的也不少,该是我回报的时候了,以后的路,弟弟陪你走,你只管往前。聂书姚趴在他肩上点头,哭得完全说不出话。聂星永偏头逗她:姐,我这两百块的毛衣,你都给我哭掉毛了。聂书姚又笑起来:我给你赔件新的。那咱得说好,给我买件贵的。聂星永说。行。至少得三百。他比出三根手指。聂书姚又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