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疗室里,环境宁静舒适,伴着舒缓的白噪音,许琳看了眼对面的男人,无奈地叹气。
给我描述一下吧,什么时候会出现幻觉,是什么样子的?
比如现在,她就……坐在我身边。
许琳低头在病历单上重度下打了个勾:详细一些。
符翕揉揉眉心,太阳穴胀痛得像是要炸开。
身旁的少女凑到他眼前,眼神清澈而天真:为什么你今天都不理我?
她在跟我说话,还会撒娇。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颤抖,会一直跟着我,叫我不要走。
女医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摇摇头: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个月前,最开始是听到她的声音。
就是审判出结果那一阵,许琳了然,他是接受不了楚虞突然从身边离开,变成一个彻底的陌生人。
大脑在潜意识里自我保护,用美好的幻想来填补痛苦的现实罢了。
符先生,您这样不行,单靠药物是治不好的。您要是不想恶化成精神分裂,就要从心理上克制自己。许琳一字一顿,用温和的口吻说出最残酷的话语,从现在开始,您要完全断绝与幻象的交谈,看到它时也要当做没看到。
符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诊疗室的,回家的路上,他刻意直视着前方,但余光还是不自觉瞥向副驾驶座位上的小姑娘。
她扒拉着纸袋子里的药盒,皱着眉小声读着上面的字。
五氟利多……氟西汀,呃,这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