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陈留,看着这破烂的县衙,他就知道,这下子真的完蛋了。
书房的通风很好,特别是找了工匠,把之前院子里那被老鼠当窝的假山铲掉,称了两簇竹过来之后,更是凉风习习。阿全叔捧着热茶,心里却是被这秋风吹得凉透了。
刘瑜闭着眼,没有开口,他在查清着脉络。
可看在阿全叔的眼里,手一颤,杯子掉地上摔了个粉碎,人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大少爷!大少爷您保重啊!这家里就您是大伙主心骨了,您可不能有事啊!一边冲着外头嚎了起来,仙儿!仙儿!快!快去请医生啊!
刘瑜被吓一激灵跳了起来,好说歹说把阿全叔劝了起来。
却发现刘全两小腿都鲜血淋漓了,让他自己摔碎的杯子,那破瓷片给扎的!
仙儿倒是进来了,一手捉着一大把肉串,嘟着嘴说道:奴奴只是试试熟了没有嘛,又不是偷吃!要不要这么大声啊?
刘瑜哭笑不得地对她说道:先搁着,快去点药来,你没见全叔腿上都是血?
阿全叔你不许都吃完,给奴奴留两串!她不由分说把肉串塞到刘全手里,还不忘叮嘱一声,才跑出去拿金创药。
刘瑜摇了摇头,按着全叔在椅上坐定:
别动!全叔你到底听不听我的?听我的你就坐好!
别小看这破瓷片,要扎中血管,这年头也没有什么特效药,搞不好就得烙铁来烙着止血,一会要是伤口又化脓,这腿指不定就准不住了。所以刘瑜蹲下去,用剪刀小心剪开了。仙儿倒也知道轻重急缓,急冲冲把烈酒和金疮药拿了过来。刘瑜忙乎了好半晌,才算把阿全叔的腿包扎好了。
阿全叔,你能别慌吗?我是在想主意,不是昏厥过去。刘瑜也真的是蛮无奈的。
这时如梦和萧宝檀华哥收拾好了,过来见过阿全叔,按着刘瑜的吩咐,当着长辈来见礼的,把阿全叔感动得不行,恨不得把一颗心掏出来给他家大少爷了。
行了,阿全叔,你也就不忙回去,你别跟我抢,家里的事,你就回去了能帮上忙吗?这不就对了么?家里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先把腿养好了,然后这后宅连个厨娘都没有,你得帮我张罗,花王、帮工什么的,这些活计刚好你来了,就由你来负责,反正挑信得过的,看着老实的就是。
阿全叔一听就激动起来:大少爷,老奴明儿就能下地!
事实上阿全叔足足养了一旬,才算好得完全,他惊慌失措之际,往地上跪下去的力道蛮大,那破瓷片扎得蛮深的。</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