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学生说来不过是侥幸,瑾公是明珠蒙尘,但朝中诸公终不教野有遗贤啊!说来这王参军倒不愧进士出身,脑子里还没过清楚,这嘴里出来的话,马屁已经拍得极上道了。
刘瑜扶起王参军,帮他拉了拉衣袍,微笑道:呵呵,好说。
然后他冲赵判官招了招手,对魏岳说道:我在外边等你吧。
猴崽子,杀人不过头点地!魏岳这知道内情的,却就恼火了,觉得刘瑜做得有点过了。
刘瑜没有理他,只对魏岳说道:这事怎么办,刚才在外面咱们沟通清爽的,我去外头跟苏大胡子一起,慢慢等你吧。
说着领了一头雾水的赵判官,便往堂外而去,几辆马车停在那里,有伴当看着刘瑜出来,连忙过来接应,上了其中一辆马车,却有酒香微溢,却是苏东坡的侍妾,正在马车里面温着酒。苏东坡看着刘瑜带了赵判官上得马车,摇头道:你这行径,你这心性,这也是我不想让小妹跟你来往的根子!
我是君子。刘瑜招呼赵判官坐下,却是取了案上果蔬自行吃了直来。
呸!睚眦必报的小人我见多了,睚眦必报的君子还真头次见着,你还要脸不?苏大胡子看着刘瑜的眼神,尽是嘲讽的味道。
孔夫子教的嘛,以直报怨嘛,我是君子,读圣贤书,当然听圣贤的话,以直报怨,做个君子才是。
这时酒已温好,那侍妾把酒添了杯端上来,外面就响起魏岳的声音:给我,行了,你们上后面的车,走吧。
这马车本来很宽大,可魏岳那长大身躯一塞进来,给人感觉整个马车都填满了,他把手上一串东西往桌上一搁,端起酒杯一口喝尽,用力一顿杯子骂道:你娘的,猴崽子,自己看清楚,办不好差事,别想赖到咱家身上!
本来缩脚缩手坐在刘瑜身后的赵判官,却是一声惨叫,直接就吐了起来。
因为魏岳扔在桌上的,是一串人头,血淋淋的人头。
也饶得他那高大体魄,要不十几颗头颅,一般人没点气力真拎不动。从王参军到厢虞候,还有那十几个差役,全都交代在这里了。
刘瑜还真仔细一颗颗辨认了无误,才点头道:赵大人,你刚才在堂上,数我诸般不对,却是为了帮我,这情谊,我心里有数。让你出来协助我办差,便不会教你和他们一般下场。我这人,向来是君子行径。
刘子瑾,你再说我也要吐!苏东坡把眼前的酒喝尽了,拍案道,你这差事若办不好,我必上本参你!
不是我嗜杀,只是赵大人帮我,我自然要还这情谊。其他人和我没这情份,我管他们做什么?刘瑜蛮不在乎地说道。
而他接下来的话,更让正在吐的赵判官,吓得要昏厥过去。
若不是别人办不了的差事,你们也不会来找坐了二个多月冷板凳的我。
甚至连我这个人,若非今日,魏公公你怕也早就不记得了吧?
对方能潜入职方司主管事务的官员公事房,杀死职方司官员,偷走军用图牍,决非江湖刺客。这种东西,对江湖人来说,也毫无意义。必定是间谍细作,而且他在汴京还有自己的一套情报脉络。若是今天苏大胡子和魏公公,来公事房找我的事,哪怕传扬出一丁点去,傻子都能想到,接下来,便是我来办这事了。
我有明他在暗,东京人过百万,若他对我有防备,这差事我又如何办得好?
这事办砸了,我必定是死路一条。所以可能让这事办砸的人,他死,好过我死。</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