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林渐深回到六王女府的时候,脑子里还有几分糊涂,王府里的下人见了他都是格外的恭敬,显然已是得了信儿,把他当王府正君那样对待。
他那些手下亦是不明就里,大约以为他住进了六王女府,就合该是这儿的男主人,这会儿不过是给正个名罢了。
林渐深越是走近叶时薇所在的院落,就越是紧张,他从下人那儿得知,王女昨夜便因身体不适,提前回了王府,这会儿还在屋里睡着。
还望您劝一劝殿下,若是身子不爽利,切勿讳疾忌医,早点招大夫来看一看才好。王府的管事苦口婆心,还指望林渐深去劝劝六王女,却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害的叶时薇身子不爽利的罪魁祸首。
林渐深心虚极了,也不敲门,趁着无人,偷偷就从窗户摸进了房间。
屋内,叶时薇闭目躺在大床上,呼吸均匀,面色寻常,除了面上隐约的手指印淤青,看起来,倒并无什么不妥。
林渐深心内愧疚,回来的路上,他已想的明白,恐怕叶时薇在刚回京城的时候,便已进宫面圣求了恩旨。
明明六王女殿下已为他做了最好的打算,他却以为自己迟早要被舍弃,平日里对叶时薇颐气指使,一味的凭着自己的性子胡来,还在昨日……
……做了那等断情绝交之举。
林渐深也明白,就他昨日那般奚落侮辱叶时薇,叶时薇也不愿在女皇陛下面前悔婚,无非还是为了保全他的性命,不然,若是叶时薇在女皇面前陈述悔婚的缘由,侮辱王女之罪,他此刻还焉能有命在。
林渐深感念叶时薇对他的情意,就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他怎么就能对这么个比他还小许多的小姑娘下那种狠手的?
望着床上睡的香甜的叶时薇,林渐深不忍吵醒她,便在她的床边席地而坐,趴在床沿上贪恋的望着少女的容颜。
叶时薇昨日堪称是亲历了一遍修罗场,硬撑着在朝花节会上接了赐婚旨意之后,便实在熬不下去,干脆自己个儿多灌了几杯酒,假借不胜酒力,匆匆回了王府。
借着酒劲,叶时薇什么也不想去想,便陷入了沉沉的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