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景宫难掩激动。
景则无所谓似的笑:我来看看你挑儿媳妇的眼光怎么样。
他扫了眼沉黎叶,玩味十足的眼神让她芒针在背:不错,这么多年,眼光没有退步。
景炀清识时务地上前跟景则打招呼,余光瞥见景浅玫还在纠缠符翕。
显然景宫和景则也看见了两人,景则望着符翕笑了笑:这小子居然也来了,都是大人了。
符翕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丝毫没有上前问候的意思。景炀清请父亲和景则入席后,径直朝符翕走去。
浅玫,怎么还不过去坐?景炀清笑眯眯地低头问景浅玫。
哥……他不愿意过来坐。她小心地观察符翕的脸色。
哦?景炀清惊讶地扬起眉,他为什么要过来?这位是景家的亲眷吗?
景浅玫在大哥的质问和符翕冷冰冰的目光下几乎要窒息而死,完蛋了,符翕肯定以为她是故意要羞辱他。
怎么不是呢?如果是浅玫的男朋友,以后就是我的小妹夫了呀。沉黎叶含笑上前为景浅玫解围。
符翕深深地看了沉黎叶一眼,总算开了口:沉小姐言过了,符某如何攀得起景家的高枝。良辰吉日,祝二位笙磬同音,琴耽瑟好。
沉黎叶嘴角抖了下,笑意不变:谢谢符先生的祝福,我们会的。
非常不巧今天还有要事,我的女伴在等我,就先行告辞了,抱歉。话是这么说,他脸上一点愧色都没有,坦然得很。
景炀清心里把符翕王八蛋骂了八百遍,转身拿来两杯酒:起码喝一杯我的喜酒再走吧。
好。符翕和景炀清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景浅玫张嘴想说什么,抬头正对上符翕饱含警告意味的眼神,她对他口中的女伴好奇得要命,有一堆话想问,又找不到能阻拦他的理由,只能眼看着他离去。
景符翕,站住!远处一个带着怒意的男声传来。
声音不小,一时吸引了不少宾客的注意,大家看着景家的二少爷景从云气势汹汹地朝新郎新娘走去。
妈的。景炀清闭上眼,他干什么想不开非要请符翕来参加他的婚礼。
符翕兴许也是这样想的,他睨了景炀清一眼,当真就不走了,等着景从云过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沉黎叶恍惚间竟觉得符翕和刚才景则的神情有几分相似。
景炀清猜到接下来准没好事,他拉着沉黎叶赶紧往台后走,叫司仪开始主持,意图转移宾客们的注意力。
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响起,灯光霎时间熄灭,聚光灯打在精心装扮好的鹊桥门口,人们也就忽略了角落里景家人的小插曲,开始热热闹闹地鼓起掌来。
景从云扯住符翕的衣领:景楚虞在哪里?
景浅玫站在一旁紧张地等待答案,与两人的焦急不同,符翕态度倨傲:景楚虞不是早就死了?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放屁!景浅玫没见景从云这么激动过,你带她回国了,对不对!她在哪里?
男人眼睛眯起来:你们景家人自己做的事情,现在反倒来找我?怎么,是因为杀人感到良心不安了?
景从云喉结滚动一下,像是被说中了心事无法反驳。
符翕推开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被弄皱的衣领,笑容冷酷而嘲弄:景从云,真想不到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爱推卸责任。
景从云宛若被电流击中身体,先前的气势荡然无存,态度软下来:景符翕,算我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愿意赎罪,我可以给她失去的一切。
面对曾经的弟弟,符翕已无半点分手足之情:在芝加哥的橡树林公墓,多给她献些花,说不定她会原谅你。
手机震动起来,符翕眼皮一跳,摁下接听键。
景从云眼睁睁地看着符翕变脸般换上一副温和的口吻,跟电话那头谈笑起来,仿佛景楚虞的死亡于他而言,压根不值一提。
饿了?我现在就回……想好吃什么了吗?
景符翕,景从云的声音带着恨意,她也不会放过你的。
被咒骂的男人头也不回离开了婚礼现场。
他没有撒谎,景家的景楚虞已经死了,现在她是独属于他的妹妹。</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