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禹智皓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抬步出了门,回身的时候,又不着痕迹地远远瞥了阿善一眼,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却没再往门口这边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黑发披散在肩头,显得肌肤如雪。
表志勋看眼里,觉得或许只是自己太迟钝,微微往左挪了一步,挡住他视线:哥,回去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禹智皓收回视线,笑了笑:好。
说完,转身离开,跟在成员们身后一起进了电梯。
送走成员们,偌大的空间里气氛一下子陷入沉默,阿善看他情绪不对,心里隐隐有判断,但还是决定先不动声色,看他是什么态度。
表志勋蹲在门口,默默收拾成员们杂乱的拖鞋,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她相隔开。
阿善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捧起手边的主播考试书,看了起来,似乎完全没察觉到他情绪的异样。
玄关处整理好之后,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客厅里来,继续收拾成员们留下的一片狼藉,茶几上装着蛋挞的空盘子,被抽出来挪到别处的椅子,喝完的拿铁包装。
还有,禹智皓带来的那束花,包装精致,娇嫩欲滴。
表志勋盯着餐桌上的那束花厄瓜多尔玫瑰,眼底涌上不明的情绪,缓缓开口,似乎和往常的语调并没有什么区别:柳善,这束花,怎么处理?
闻言,阿善翻书的动作一顿,指尖在书页上摩挲了两下,声音娇滴滴的,似乎有些漫不经心:还挺漂亮的,插进花瓶里养着吧。
漂亮吗?
粉灰色调,枝桠丛生,娇嫩欲滴。
半个小时之前,他和她的想法一样,也觉得漂亮,可现在却只觉得碍眼。
他缓缓走过去,拿起那束孤零零躺在餐桌上的花,盯着看了几眼,没转身,依然背对着阿善,开口:柳善,我有些不习惯这花的香味,要不扔了吧?
我给你买更漂亮的花束。
阿善盯着他的后背看,唇边勾起微小弧度,把书翻到下一页,声音依然漫不经心的,似乎这束花的去留,对她来说完全不重要:好啊,我都可以。
表志勋攥着花梗处,走到厨房,毫不留情地扔进垃圾桶里,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然后转身回了客厅。
其实他并不平静,脑子里一团乱麻,止不住地胡思乱想,可他不敢问,从一开始到现在的反应都是逃避,他承认,他现在很怯懦。
阿善见他走过来,合上书,仰头冲他招了招手:快过来。
他勉强笑了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开口问:怎么了?
阿善扯过他的手,攥在手心儿里,他指尖刚才被碎玻璃割伤,伤口不大,但他没处理,血迹已经凝固在伤口边上,她嗔怪:不是受伤了吗?
怎么还不处理?
表志勋稍微用力,把手往回抽了抽:刚才没来得及。
没事,小伤口,不疼。
阿善瞥他一眼,眼底关切:你去把药箱拿来。
他点点头,起身去找药箱,她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看。
拿回来之后,阿善先是给他消毒,然后又涂了药,撕开创可贴给他贴上。
表志勋一言不发,和他平日里撒娇卖乖的可爱模样,相去甚远,只是盯着她看,女人微微垂着眉眼,模样认真,眼底满是关切。
贴好之后,阿善抬眼,唇边漾起笑意,露出小梨涡:好了。
他和她对视几秒,身子微微往前,一把用力抱住了她,胳膊紧紧箍住,仿佛要将她的身体嵌入自己怀中,心里又酸又涩,想说些什么宣泄,可嗓子又像是被堵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阿善抬手,回抱住他,在他背上轻拍了两下,声音轻柔:怎么了?
背对着她,表志勋红了眼眶,克制住情绪:没事,只是在想要给你买什么花?
阿善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嘴甜的很:都可以,你买的,我都喜欢。
之后的日子里,两人的相处似乎没什么变化,可只有当事人能感受得到那份隔阂,不显而易见,可又切切实实存在。
转眼间就到了十一月,阿善即将迎来kbs的新人主播公开招募考试,内部工作人员们纷纷给她加油鼓气。
考试前一天,光是咖啡她就喝了好几杯。
晨间播报结束后,是吴局长请的,中午吃饭的时候,女主播们又请她喝,说让她明天考试加油。
临下班,阿善收拾收拾东西,往地下车库走,还没进电梯就遇见了那个男同事,他是kbs放送部的记者,姓郑,在四楼工作,对她倒是没明确表示好感,只是像普通同事一样相处,距离把握的很适当,不会让外人误会,也不会让阿善觉得不舒服,十分绅士,可她的本质工作就是攻略者,最善于分辨情感,很清楚,也很明确他对自己有男人对女人的好感,可他没挑明,也不让人反感,阿善便也就随他去了。
他穿着西装,脖子上挂着工牌,站在电梯口,冲她招手,声音温和:柳善,这里。
不像偶遇,倒更像是专门在这里等她。
阿善微微一笑,抬步走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他笑了笑,直接说:在等你。
阿善似乎很惊讶:等我?
有什么事吗?
他笑了笑:你不是明天就要笔试了吗?
请你喝咖啡,走吧。
阿善站在原地没动,笑着拒绝:谢谢,不用了,明天还要早起,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他顿了顿,没再坚持,很绅士:好吧,那明天考试加油,期待你成为正式新闻主播的那一天,到时候说不定有机会一起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