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干嘛亲他
郁芽再走进来时,发现宋理之靠在床头,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一点。不舒服?她问。突然炸响的人声吓了他一跳,宋理之一凛,勉强坐直:没有。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逞强的?郁芽不以为然,思及他身体如何和她又没关系,不再问。她走上前去,将手中的盘子放在床头柜上:该吃早饭了。听见终于可以吃东西了,宋理之暗暗松了口气。他等着那个女人来解开手铐,却只等来身旁那块床垫的凹陷:她坐下来了。刚煮好的瘦rou粥,碗都有点烫手。郁芽随意搅了几下,吹了吹,勺子递去他嘴边:张嘴。她要喂他。一片红从耳根往脸上蹿,也不知道是因为羞还是因为气:我自己可以的……张嘴。……好几秒的屈辱,少年还是张开了嘴。都妥协这么多了,这点小事算什么?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郁芽将一勺粥喂进他口中,满意地看见他的唇渐渐有了血色。虽然是被烫红的。烫!舌尖灼痛,他被烫得眼泪都要蹿出来了。有那么烫吗?郁芽轻飘飘地说,自己却不肯试哪怕一下,热粥暖胃,你忍忍。宋理之:……她仁慈地拿勺子多搅了几下聊以散热,一勺一勺地喂,看着宋理之被迫迎合她的速度吞吃。皮肤瓷白,薄唇红润,喉结在皮下来回滚动,像一种无声的邀请,使她更停不下来。一碗粥很快见底,郁芽意犹未尽:还想吃吗?宋理之连忙摇头。说实话,这碗粥实在是差劲,天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把瘦rou粥煮出鱼腥味的。饭量这么小?郁芽还没喂过瘾,有些不快,你应该多吃点。对于喂宋理之吃饭这件事,她有一种奇异的享受感,看着他四肢酸软眼耳被蒙只能张嘴乞食的样子,旺盛的控制欲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满足。宋理之无奈道:我现在没有运动来消耗热量,吃多了反而会积食。正放碗的少女闻言笑了一声,凑近,说话时热气喷洒在他脸颊细小的绒毛上:运动?你在暗示我什么呢,之之?之之。宋理之反应了一秒,脸颊爆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说是什么意思。你……他根本无法和她比较脸皮厚度,败下阵来,不要这样叫我,很奇怪。之之?真的很奇怪!宋理之感觉有一股痒意在身上爬行。多叫几次,习惯了就不奇怪了。郁芽不妥协,认认真真地观察他,从英挺的眉骨到悬直的鼻梁,视线驻足于他胀红的脸:明明只是一个昵称,却像在逼良为娼一样。之之。她笑了笑,故意重复这两个字,之之很漂亮,继续保持吧。倾身在他脸颊上标记一个吻,轻得像羽毛。宋理之骤然僵住,来不及羞恼就陷入茫然。干嘛……亲他啊?明明昨晚都没有亲他。好了。郁芽直起身,收好碗勺,我有事,之之自己玩一会儿。说得像一个手被锁住、看不见也听不见的人能玩出什么花儿一样。乖一点。声音远了些,在房门关上前落下,意有所指,我一直在看哦。世界重新陷入寂静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