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曼立马睁开眼,看向我,她走到我旁边,着急地问: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快急死了。
我问里面:白芍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可曼皱紧眉头,就快要哭了:医院从资料库里调了几个熊猫血的志愿者,打了电话过去,结果人不是有事就是来不了,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血源。
我说:那怎么办?我已经把消息告诉陈秘书了,让她也帮忙找一找。
可曼急得直跳脚:孕妇失血过多,失去意识就在那几秒钟,要是还找不到合适的血源,白芍要怎么办啊?
我拉着她的手,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你别自己吓自己,肯定没事的。
可曼咬着牙骂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没娘生的,全家死绝了,居然对白芍做这种事情。
她这话骂得一旁的许星奥很尴尬,我转头对许星奥投去了一个抱歉的笑容,他也朝我笑了笑,耸耸肩,表示没事。
手术室的门又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护士,她着急地喊道:白芍,谁是病人白芍的家属?
我和可曼都跑了上去,问道:我们是白芍的家属,她现在怎么样了?
护士给我们手里塞了一张单子,说:白芍现在还没有合适的血源,已经休克了,病人已经很危险了,这是病危通知书。
我觉得一个炸雷在我的天灵盖炸开了,只觉得脚下一软,就要往旁边倒去。幸好许星奥的手脚很快,把我给接住了,我才没有倒在地上。
我觉得嗓子发干,说话都没有了以前的灵动:谢谢。
许星奥安慰我:白小姐,你别担心,肯定会没事的。
现在这个情况,要我怎么相信会没有事?许星奥把我扶在椅子上,然后接了一个电话。他到一旁接电话的时候,我就觉得脑子里一片嗡嗡的,就像苍蝇在乱飞一样。
我身边的人好像和孩子没有什么缘分,可曼留不住她的孩子,我也留不住我的孩子,而今天,白芍也遇到这种意外。
我心乱如麻,泪如雨下。
许星奥突然挤到我的身边来,他惊呼道:白小姐,白芍有救了,我们公司有一个员工和她的血型相符。
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草,我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腕,问道:真的吗?
他点点头,说:没错,现在我已经让人赶过来了,你放心,肯定会没事的。
我一个劲地抓住他的手腕,一面说:谢谢你,许先生。
可曼听到之后也十分高兴,一直说:那可真是太好了。
许星奥说的人很快就赶到医院,医生带着她去做血检。做血检的时候,我的心一直吊到嗓子眼,我最怕的莫过于这件事情是个空欢喜。
一直到医生抽了一大袋血走出来,告诉我们血是可以用的,我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可曼在手术室守着给白芍做手术,我和许星奥一起到休息室看望给白芍输血的人,表示感谢。给白芍输血的人是许星奥公司的一个员工,刚刚从大学毕业,还年轻得很,满脸的胶原蛋白,看起来朝气蓬勃得令人欢喜。
一看到我和许星奥,她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排整齐的牙齿,她说:许总,白小姐,你们不用特意过来。
我感动得就快要落泪:要是没有你,今天我的朋友不知道会怎么样,所以我一定要亲自过来感谢你。
她挠了挠头,对我说:白小姐,你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们公司的企业精神就是要乐于奉献,所以呀做这些事情都是不足挂齿的,你千万不要再说谢谢。
许星奥说:为了奖励我们的好员工,接下来一个月,你都放假在家里休息休息吧。
女孩子粲然一笑:许总,只不过是鲜血而已,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了,明天我就可以元气满满地上班去了。
我转身对许星奥说:许先生,我还要去看望白芍,请你帮我送她回家一下好吗?
许星奥愣了愣,随即点头道:好,我先送她回家,等一会儿再来接你。
她阻止道:不用了,白小姐,许总,你们不用管我,我自己就可以回去。
我坚持说:你今天帮了我,我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要是我还不能帮你做点什么,心里就会更加过意不去。
许星奥也帮我说话:既然白小姐让我送,那我就只好送了。要是让她心里不安了,我也过意不去。
她这才垂下头,有点害羞地说:那就麻烦许总了。
我笑着看着他们走出医院的大门,然后转身又回到手术室。这会儿手术室门口的人已经退去了好大半,只有可曼还有几个人留在这里。
可曼身边有个女人一直在说什么,走得近了,我才听到她一直在说:我的小祖宗,今天这个通告很重要,咱们必须得去,不然到时候得罪了刘总,后果不堪设想,况且电视台的人还在等着咱们呢。
可曼跳起来说道:得罪了刘总后果不堪设想,得罪了我秦可曼就没有什么后果了是吧?今天她靳真真的人把我秦可曼的人给打得住院了,我还不能闹点脾气了是吧?
那个女人又说:小祖宗,我知道这件事情你有气,咱们先去参加通告,等通告完了,我亲手把陆笛送到你面前,到时候你要把她抽筋削骨,我保证都不拦着你。
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今天就算是把嘴皮子说干了我也不会去的。可曼往椅子上一坐,说:我不仅今天不去,一直到白芍出院,我都不会参加任何工作。我跟你说,你就把这话给我带到公司去,告诉他们,想要解约,我秦可曼随时奉陪。
那个一直劝说可曼的女人就快要哭了:祖宗,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说要解约的话呢?咱么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解约两个字了。
你们最忌讳这个,我可不忌讳。可曼漫不经心地说:你最好回去告诉苏慕安,老娘不想干了。
你不想干也得干,这就是你的工作。苏慕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这里,突然从身后站了出来。
劝说可曼的那个女人就像碰到了救世主,急忙走到苏慕安的身边,说道:苏总,这个事情现在怎么办?
苏慕安看了看可曼,说:既然她不想去,你就把刘总那里给推掉吧。
可是这个广告是我们花了大力气拿到的,要是说不要就不要了,到时候他肯定会有意见。
苏慕安淡淡地说:有意见就有意见,到时候我想办法解决。
那个女人笑着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做吧。
苏慕安点点头:那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她就像刑满释放的囚犯,几乎以逃离的速度离开了医院。
空旷的手术室外只剩我们三个人,我和可曼坐在一起,苏慕安站在一边,我既不看他,也不对他说话。可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抄着手,一直对苏慕安翻白眼。
苏慕安走到我面前,蹲了下来,问道: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虽然他现在低声下气地跟我说话,但是我丝毫没有想理他的冲动。倒是可曼先开口,她咬着牙对苏慕安说:你还有什么脸到这里来?要不是你纵容靳真真,她的助理会这么嚣张,赶在大庭广众对我动手?
苏慕安对可曼说:这件事情的确是陆笛做得不对,我已经对她做出处分了,她已经被公司开除了。
开除?可曼冷冷笑了一声,说:原来苏总处理纠纷就是这样的,开除?你以为开除这件事情就这么完了吗?白芍怀着孩子,但是现在孩子没有了,这可是一条人命。原来害死一条人命是这么轻而易举就可以被原谅的。
可曼满脸的嘲讽,苏慕安说:我只是做出了我能够做到的事情,至于其他的要法律才能制裁她。</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