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我抱住苏慕安的手臂,晃了晃。
他说:怎么了?
我轻轻地靠了上去,说:苏慕安,我爱你。
被我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一脸茫然,苏慕安倾身下来,吻我。蜻蜓点水一样从我的唇上掠过,我笑了起来,问他:这个小龙虾味的吻,苏先生还满意吗?
苏慕安又剥好了一只,送到我的嘴边说:勉勉强强。
正说话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就像是被人猛地一下给撞开了。
陈秘书跟在后面,说:小姐,不可以。
但是门,还是突然就被打开了。
我和苏慕安一起抬头,都看到了门口安意那张盛满怒意的脸。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苏慕安,目光最终落在苏慕安面前的那一堆虾壳上。看得出来,她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极力保持她的体面。她指着苏慕安面前的虾壳说:爷爷命在旦夕,你居然在这里给一个女人剥虾壳。
陈秘书抱着文件夹,在她身后低下头对我说:对不起白小姐,我拦不住她。
谁能够拦得住她?一向我行我素惯了的千金大小姐,就算有十个陈秘书都拦不住。我对她说:没关系,你先出去吧。
陈秘书犹如劫后余生一样逃出了我的办公室,顺便还特别贴心地给我把门带上了。
陈秘书走了之后,苏慕安才用纸巾擦了擦手,满不在乎地说:我说过我晚一点会过去。
晚一点?晚一点是什么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要是爷爷就在晚一点的时候挺不过去了,怎么办?她冷哼了一声:从小到大爷爷最疼爱的人就是你,要是知道在他生重病的时候,你却沉迷女色,真不知道他会有多失望。
苏慕安说: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
你!安意突然动怒了,脸上的体面也维持不下去:你就是这么报答爷爷的吗?
苏慕安把筷子递给我说:你自己先吃饭,晚一点我来找你。
我接过筷子,放在一边:没关系,你有事情,你就先走吧.你去忙你的,我也吃饱了,不饿。
苏慕安又坐回我的旁边,说:听话。
看他的架势,大有马上撸起袖子再给我剥虾的意思。我急忙端起碗,飞快地扒拉碗里的饭粒,顺便抬头看了一眼,好,我吃我吃我吃,你赶紧走吧。
苏慕安又拍了拍我的头,说:这才乖,这里的饭菜你都要吃完。
我又胡乱地点了点头。
苏慕安转身朝门口头也不回地走去,安意狠狠地瞪了我的一眼,说:白如斯,你别以为你能迷惑得住他,你就算能迷惑一时,我就不信你还能迷惑一世。有种你就笑到最后。
我轻轻松松地夹起一筷子青菜,感叹道:你看这青菜,可真够青的。
说完塞嘴里,瘪瘪嘴,又说:味道还真不错,你说爱情不是和这青菜一样吗?谁知道它明天是被吃还是继续长在地里,或者流落荒野,只要现在拥有就可以了。总比有的人现在没有拥有,以后也得不到,只能站在在这里看着别人碗里强吧。
安意的脸气成了猪肝色,她也不顾自己的斯文体面,指着我说:白如斯,你个贱人。
我笑了笑说:我在自己的菜园里,采自己的菜,做自己的饭,也不是贱。只有那些看到别人的碗里,盯着别人的锅里的人才是贱。
安意听了这句话之后,彻底说不出话来。要知道我可是看过几百本网络小说的人,各种骂人的话,信手拈来。安意要跟我斗,她的道行实在是浅了一点。
她转身走出我的办公室,高跟鞋敲打在地面的声音直击鼓膜。听到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这才缓缓松下一口气。
看着满桌子的狼藉,忍不住笑了笑。
苏慕安是个小孩子脾气,我比他又差得到哪里去?一点也忍不住自己的委屈。
安意这一闹,彻底把已经找到张青崖的消息带给我不适感给赶走了,悲伤,郁结,走已经是以前的不能追回的往事了。只有好好的过好眼下,才是对生命最大的尊重。
最近两天,公关部的同事已经按照计划,把当天在海洋馆里苏慕安录的视频放出来了。在微博上这件事情发酵的热度很高,很快就有了几十亿的点击量。
寰亚用力地在推送这一则消息,再加上这一则消息本来就是针对国内由来已久的重男轻女现象。许世兰当时说的那些重男轻女的话引起了全民公愤,苏慕安和安意离开之后,我翻出手机,看了看这个新闻。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下面骂许世兰。
路人a说:这个老妖婆一定是从秦朝穿越来的吧。
还有人说:老佛爷,咱们的大清已经亡了,您赶紧醒醒吧。
有不少女权主义者在下面留言:这个老妖婆是谁?一定要把她人肉出来,然后把她祖宗往上时代女人都拖出来钉在十字架上,她们怎么就生了这样的后代?
所有的言论基本上都是不利于易东扬和许世兰的。按照现在的风向,再过不久之后,当答案揭晓,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是谁的时候,易东扬所在的伊恩一定会受到很严重的影响。
我长吁一口气,抱着手机,暗暗发笑,易东扬这辈子有许世兰这么一个妈,注定要被她一坑到底。
然后我找到公关部的同事,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爆料的一些时间点。到下班时间,苏慕安还没有消息。下午看安意的样子,好像十分生气,我知道她不能对苏慕安怎么样,在这种情况下苏慕安不在我身边我心里却慌得很。
七点左右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没接。
每次苏慕安和安意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接我的电话都不怎么顺利。我忍不住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所有的胡思乱想,在苏慕安的回电铃声里戛然而止。
苏慕安。
刚刚下车库,信号不好,所以没接到。一接通电话,苏慕安就急忙解释。
我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对你很重要,我不会放你的鸽子的。
我们在哪里见面?我笑了笑。
他说:一会儿我去江祁接你。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我们在哪里见面,我直接去找你。
他们要晚上十点多才能到,所以我现在去接你也不会耽误时间。苏慕安解释道。
我这才哦了一声,说:那好。
乖,你等我。
等了他大概二十多分钟,他就又到了我的办公室。桌子上的垃圾已经收走,办公室里还残留了一点小龙虾的香辣味道。苏慕安问我:东西吃完了吗?
我点点头,又问他: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
苏慕安说: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已经过了危险期,可能明天就能醒过来。
安意,她……好像很生气?迟疑了很久我才问出来。
苏慕安直言不讳:没错,不过你不用管她,不管我怎么做,她都会很生气。从小到大,我好像就没有见过她不生气。
你们一起长大的?我偏过头看着他。
他笑了笑:你什么意思?我们只是单纯的一起长大,没有其他关系。
我知道,青梅竹马嘛。我觉得心里渗出了一些酸酸涩涩的酸水:我也有青梅竹马。
你是说舒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