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等陈秘书电话的那几分钟显得格外漫长,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
苏慕安给我倒了一杯水:放轻松,不管什么结果,你都要放松。
接过水的手都是颤抖的,我问苏慕安:你有没有经历过这种时候?
顿了顿,又说:这样绝望,被亲人背叛的时候。
苏慕安停了一下,忽然笑了笑:我经历过绝望的时候,虽然不是被亲人背叛,但是比你现在还要绝望。
我哆嗦着问他:你是怎么熬过去的。
咬着牙,跺着脚,熬过去什么都好了。
我叹了一口气:我觉得自己熬不过去。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我那个时候比你现在可难多了,身上一分钱也没有,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你看你,至少还有一个江祁,身边还有那么多的朋友。
我苦笑了一下:你说得没有错,我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我目光短浅,没有什么主见。做事情太随心所欲,根本就不适合经营公司。
都到这一步了,说不合适也没意义。
你觉得赶鸭子上架,我会做得好吗?
苏慕安想了想,恳切道:会的,一定会的。
说话间陈秘书回电话了,我握着手机的手很紧张,苏慕安说:接吧,不管怎么样都要去面对。
我迟疑着摁下接听键,陈秘书说:白小姐,易东扬的入职合同已经找到了。
里面有保密协议吗?
陈秘书找了找,回答道:他进公司的时候走的绿色通道,没有保密协议。
心里有个地方坍塌成了一片废墟。
我觉得握手机的手都在颤抖,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字:好。
陈秘书问道:白小姐,找到他的入职合同有什么事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通知下去,下周一开股东大会。然后你把近几个月易东扬处理过的文件合同都给我找出来,然后送到我家。
陈秘书迟疑了一下,然后答道:好。
挂断电话,我觉得天气凉凉的,转眼都已经十月了。入秋,果然和剩下不能比。那种凉意从皮肤渐渐渗入身体里,化进骨血里。
凉得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还是苏慕安对我说:把眼泪擦一擦。
可是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掉个不停:苏慕安,怎么办?我要完蛋了,易东扬知道江祁的所有事情,他到了伊恩,肯定会搞死江祁的。
苏慕安伸出胳膊,顺势将我揽进了他的怀里,安慰说: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江祁还没有到那个时候,你别自己吓自己。
易东扬那么恨我,他要做什么已经不用多说了。
我哭着鼻子,抽抽搭搭,连一句囫囵的话都说不出来:可是……他……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实力和他对抗。
苏慕安说:没关系,我会帮你的。
真……真的……吗?
嗯,真的。
如果不是舒新推门进来,我觉得自己肯定还要哭好大一场。就在我哭得云里雾里脑子发胀的时候,舒新推开病房的门进来了:如斯,我给你买了李记的皮蛋瘦肉粥。
然后他就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