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但吕家村这边,基本上没人种葱了,还种地的,也就是种省事的粮食。
大葱这种经济作物,说起来是青照最大的农业特产,但在青照人眼里,扯得上又爱又恨。
想让葱比人高,那是需要精心耕作的,家里种上两三亩葱,起码一个壮劳力很难抽出太多时间出去打工。
每年的行情却难以预料,像98年冬天那种拉出去卖,卖不掉直接扔的情况,每隔几年总会有一次。
到那种年景,别说十五块钱买一车,五块钱买一车,青照人都卖。
吕家村这边还种地的,种完麦子基本上就没事了。
吕振林的意思,等到那个时候,正好赵老根的剧组也过来,村里人自个培训一下,再跟着取取经,为民俗美食节做些准备。
到时还要招商,这也需要时间。
目前能够确定下来的,村里一些下了学的,还有一部分年纪比较大不能进厂子的,都想搞个副业,搞个特色小吃之类的。
周边很多赶大集卖小吃的,也挺感兴趣。
吕冬专门提了提,一定要加强管理,千万别搞出宰客的现象来。
自毁前途的事咱们不能干。吕冬着重说道:不管是咱村的,还是外村过来的,或者招商来的人,一定得加强管理!不管是谁,只要敢干,就要重罚!这点签合同的时候,就要体现。
吕振林如今也懂商业,说道:我跟你八叔说过了,到时会制定专门的合同。招商这一块,村里已经在做了,等到十月份老村整修改建大部分就能完成,到时咱们在县里和市里电视台上做广告,有外面愿意过来的,咱们第一年房租上给予大优惠。
吕冬赞同:先把人吸引过来才是关键,民俗美式街头着开始半个月,就去大学城做广告,短期内来说,大学城和青照县城会是最主要的客流来源。
暂时说省内和全国还是比较遥远,他早就有所考虑:等到赵老根带剧组过来拍戏,咱们就在大学城宣传宣传,可能一些大学生对小品和赵老根不感兴趣,但感兴趣的人估计也不会少,到时吸引人过来看看,能提前宣传宣传,算是搞个预热。
吕振林说道:也是个办法。
爷孙俩商量了好一会,吕冬才离开村支部回家,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院子里有说话的声音,胡春兰和李文越她妈马金花正在石榴树下说话。
这是吕冬和宋娜订婚以前,就从老村一个爷爷家里移植过来的甜石榴,树不算小了,大动之后运气不错,顺利活了下来,只是今年没大结果子。
婶子。吕冬叫人。
马金花一看到吕冬,就问道:冬子,你回来了,我听文越说,他找的对象是你们高三时候的同班同学,你们关系都挺好,人咋样?
吕冬说道:人挺好的,文静,不像宋娜,咋咋乎乎的。
人好就行,人好就行。马金花笑,却有些担心:听文越说女方家里是县里当官的,还是个部长,我不太懂这些,就是觉得心里没底。
普通的老百姓,听到当官的,尤其还是县里比较高的职务,难免不安。
说起来,吕家村起来的太快,村里由吕振林管着镇着,大部分人倒是没有那种乍富之后天老大我老二,并且胡乱搞的情况,毕竟分到每家每户的分红,严格说起来的话,也算不上大富大贵。
吕家村只分百分之三十的红利,其余全部转股,其实也是好事。
吕家村的人兜里有了底,但小农心态,绝大部分人一时半会不可能转变的。
吕冬想了想,说道:婶子,正常处就行,咱这边条件也不差,我刚问过文越,那边都是明事理的,可能多少有一点讲究,但正常处就行。
他特意给李家婶子增加底气:你看,我山叔这在建筑公司管着一片,也是个经理级别的。文越就不用说了,一毕业,起步是副支书,年营业额数亿的食品公司的行政总经理,等到明年咱村企业整合集团,稳稳的一个副总,条件哪里差了?跟女方那边,绝对门当户对!
胡春兰因为吕建军那帮战友的关系,眼界无疑比一般农村人高很多,说道:金花,有啥好担心的,又是高中同学和大学同学自谈的,这种格外牢稳。
两家关系近,其中一方面,就是胡春兰和马金花这边,她们都是马家村嫁过来的。
马金花心安不少,主要是儿子确实不错,说道:也是,也是,文越不差的。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冬子,你山叔打年前就说给文越买车,这不村里公司里有车,文越出来进去也能开,就没买,我看了,这车得买!
吕冬本身就是个俗人,说道:该买就得买。
以山叔和李文越的收入,再加上分红,买个十几万的车很轻松。
实际的情况,马金花是反对买车的,要不李文越爷俩早把车买回来了,哪等到现在。
她握着家里财政大权,不点头的话,那爷俩买不了车。
媳妇就要上门,家中还是县里当官的,马金花立马下了买车的决心:冬子,你有朋友不是卖车的吗?等文越对象过来一趟,你们找个时间,一起去看看车,买一个。
吕冬笑着应道:行,婶子。
马金花虽然下定了决心,但真要买车,还要等女方过来,见过以后再说。
这些都很正常,吕冬也没再多说。
说完车的事,马金花又说起女的即将登门的一些事,以前没经验,只能请教算是准婆婆的胡春兰。
女的第一次登门,得给红包。马金花问道:春兰,包多少合适?
她问道:一千行不行?
胡春兰说道:要不一千一,第一次上门,千里挑一这寓意挺好。
马金花连连点头:也行,太少了不好看,太多了不合适。
这些事吕冬没去掺合,闻到隔壁传来一阵香味,说道:我去七叔那边看看,这就是又折腾啥呢?
出门,到隔壁七叔家,就见到七叔院子里摆上烧烤架,在烤兔子肉。
不是吕冬认得兔子肉,而是南边菜地的黄瓜秧架子上,还挂着张兔子皮。
皮子很完整,正滴答滴答落着血,一看就是刚剥下来没多长时间。
吕冬凑过去,问道: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