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吕冬冲那边招手:兰兰,进来了。
吕兰兰双手抄进羽绒服口袋里,一步一挪的进来,不大好意思。
没吃晚饭?吕冬问道:一块吃。
这多不好。吕兰兰话是这么说,脚下很实诚,一步一步朝这边走过来。
吕冬说道:你不来一会肉就吃没了。
吕兰兰耸耸鼻子,好像闻到肉味,赶紧迈着小碎步过来,说道:冬哥,你这么热情诚挚的邀请,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吕冬笑,赶紧进屋里,吕兰兰跟着进来,与李文越和吕建仁打招呼。
小圆桌摆在屋中央,上面的铁托盘里,放着一个大号的铜制火锅,里面冒出腾腾的热气,眼瞅着就要开锅了。
吕兰兰赶紧搬个马扎坐下,也不用别人帮忙,自个取了碗和筷子,盛好酱料,眼巴巴的瞅着铜锅,就等着开吃。
锅开了,吕兰兰眉飞色舞。
吕冬说道:拿刀片的肉厚,多煮一会。
吕兰兰飞到头顶的眉毛,又落了下来。
李文越笑:兰兰,沉住气,等一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吕建仁打开一瓶酒,准备倒酒。
吕冬接过来,说道:前两天喝了顿狠的,胃难受,我少喝。
那天与张明宇和赵干事一顿喝,这看见酒就头疼。
都自家人,没那么多事,吕建仁说道:你随便。
吕冬给吕建仁倒了一杯,给李文越少倒了一点,自个只倒了半杯。
放下酒瓶,夹起片肉,尝一下火候,吕冬说道:行了。
几个人都去夹锅里的兔子肉,野兔子肉有股子说不出来的腥味,算不上多好吃,反正在吕冬看来,是不如羊肉的。
但人吃东西,吃的不止是味道。
吕兰兰就吃的喷香。
吕建仁端起杯子,跟吕冬和李文越喝一口。
上次跟银座的人喝的?李文越有空就会去吕冬那边转转。
吕冬点头:记不记得包工程的钱锐?
李文越上次跟着一起去见过银座的人,问道:帮咱们村产品进银座超市的钱哥?
对,就是他。吕冬夹起块肉,去蘸酱料:他介绍的那个银座的朋友,人是海量,我陪着喝了几杯,有点撑不住。
吕建仁咽下嘴里的肉:下次再有这种局,拉我去,我去给你陪客。
吕冬转头看他,说道:七叔,酒这玩意没多大好处,你也得注意,少喝点。
吕建仁根本不听,端起酒杯:来,上一气!
说完,滋啦一口,喝掉杯子里近三分之一。
李文越知道劝不动七叔,干脆吃肉不说话。
吕兰兰筷子飞快,吃的鼻子尖上都冒出汗来了。
吕冬赶紧再往锅里下肉。
李文越问道:七叔,最近厂里咋样?
吕建仁答非所问:无聊的很,整天没啥事做,你三爷爷还要我一天到晚按时上班,原本我想着,附近村里招贼,那贼说不定会偷到咱们厂里来,我做了不少准备,结果这贼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那句话咋说的,叫人望……
吕兰兰接一句:望穿秋水。
对,就望穿秋水!吕建仁说道:这贼不来,忒没意思。
吕冬放完肉,说道:我上次就说,这伙贼就附近的,知道咱村的人不好惹,尤其七叔你,我看你等不到贼上门。
吕建仁摇头晃脑:没意思,没意思。他想到吕冬之间说的话:冬子,要不七叔跟着你去干?
吕冬差点叫嘴里的肉呛到:七叔,我那可没有陪酒的活,酒局一个月都没一场……
我是去喝酒的吗?吕建仁瞪大眼睛:我这不是想去帮你!
吕冬以为他开玩笑:也行,我那正缺人,七叔,你想干啥?
吕建仁琢磨一下,说道:你这么大个老板,连个司机都没有,出来进去都自个开车,不怕丢份?要不我给你去当司机。
吕冬无奈:哪有叔给侄子去当司机的?
吕建仁喝一口酒,又开始说浑话:你当我叔还不行?他整天在厂里憋着,就在吕振林眼皮子底下,着实不自在:冬子,你七叔啥活没干过?就这地里爬的,天上飞的……啊呸,是地上盖的,车里开的,啥不会?一个能顶俩使。
吕冬看着他,发现七叔竟然很认真,问道:七叔,你不是开玩笑?
瞧你这话说的。吕建仁点上根烟:这种小事,我犯得着跟你开玩笑?
吕冬想了想,说道:那行,不过有一点我得提前跟你说明白,公司的各种规章制度,你得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