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厚重的宫门前,太子静静的跪在地上。他已经在父皇的门口跪了将近两个时辰,父皇只是每隔半个时辰遣人出来询问是否还要跪下去,得到他肯定的回复以后,宫门就又会紧紧的闭合着。
他现在很渴,膝盖也跪的生疼,很多次他都想要不要向父亲服个软,自己找个台阶下,赶紧回东宫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但每当他心生退意之时,妹妹恬静的笑容就会浮现在他眼前,还有妹妹华丽服饰下被严格禁锢住的娇躯。他便能继续咬牙坚持下去。
朱红色的宫门再一次被太监推开,可他却没有再问之前重复叁四次的问题,而是笑着说道,太子殿下可别再跪着了,小心别跪坏了身子,皇上宣您进去呢。
太子下意识的答了声是,余光却没见那太监回去,抬眼便是他憨厚无害的笑容。太监又重复了一遍,太子这才明白是父皇准他进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感动了父皇,太子一面踌躇着,一面勉强支起已经酸痛的身体。
太子进入房间,太监后退着把门关紧。皇帝背对着他负手而立,很难猜出他现在的心情。膝盖上是钻心的疼痛,一直跪着还好说,现在猛一站起身来,走路都是磕磕绊绊的。太子好不容易才走到父皇的面前,斟酌了许久,只道了一声,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转过身来,一双凌厉的眼睛死死地凝视着太子。太子强忍着心中的惧意,也是正视着皇帝,于他四目相对。几乎就在下一瞬间,太子都看不清皇帝的动作,一记狠狠的巴掌就抽到了太子俊朗的面庞上。
这一巴掌来的太过迅速,太子没有去躲,但实际上就算他想躲也躲不掉。他的一身武艺全都来自于自己的父亲,在其他的皇子还在全国各地寻求武艺师傅的时候,他已经日日夜夜被全国最强的武者所教导着。父亲是马上得来的天下,若是论杀人自然比不过宫里豢养的杀手,可若是论起武艺,天下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皇帝的这一巴掌打得格外用力,显然是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怒意,太子被他一下子打翻在地。但太子很快就爬了起来,直视着父亲愤怒的眼神,质问道,父皇,儿臣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对待儿臣?
皇帝摇了摇头,眼神里写满了失望,上前抬起就是一记狠脚,把太子踹翻在地,告诉我,你在外面跪了这么久是在干什么?是给朕一个下马威,还是在逼宫!
儿臣万不敢这么行事。只是父皇,儿臣今日所为何事,父皇当真不知晓吗?太子盯着皇帝坚硬的面容,想要从中找到一丝父亲的温情,但是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男人的脸离他越来越近。
上一次你是为了你妹妹,那么这一次,你是为了你的母亲。算算日子,你母亲应该就是今天去那里。男人的语气和他的脸色一样坚硬,话语中一口一个你的、你的,却绝口不谈那也是他的妻子,他的女儿。帝王的薄凉心性让太子张大了嘴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可他又有什么好惊讶的呢?这个男人不是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吗?在自己还没有成为太子的时候,其他嫔妃忌惮皇后的专宠,教唆自己的皇子欺负他。他当时武功还只是一般的水平,双拳难敌四手,只能尽可能的减少自己所受的痛苦。但也只是减少而已,再怎么说那也是实打实的痛楚,更不用说由一个才十岁出头的孩子承受。
每一次受伤以后,他就会跑到妹妹宫里去。妹妹心性恬静,不爱与人争辩,也不少受欺负。她们兄妹两在冰冷的皇宫里,只能相互依偎着取暖。可现在妹妹就要离他而去了,去的还是那么可怕的一个地方。
后来自己被文臣们推为太子,得知自己的武艺将由父皇亲自教导的时候,他还有些诚惶诚恐,以为父皇从此会高看自己一眼。但这个男人的眼里好像没有任何亲情而言,教导的过程不留余力,根本不考虑他的身体能不能承受的住,口中重复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