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手被死死地限制在一只精美并且残忍的纯白色单手套里面,并且反束在背后。紧窄狭长的单手套前端让她的双手被迫合十,手心贴近,手指伸长,没有一丝一毫可以动弹的余地。这是一种名为反向祈祷的束缚方式,哪怕是地球上久负盛名的m都难以做到这一点。但作为共和国的皇后,反向祈祷这是她的必修课。闵妍仍然能够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反向祈祷之后自己手臂根部传来的那阵剧痛,仿佛整个手臂都已经不属于自己。
单手套手腕部有一道白色的系带,如同天使一般纯洁,却时时刻刻都紧紧地束缚住她的手腕,最后在僵直的腕部上方还留了一个可爱的白色蝴蝶结。单手套比她想象的还要长,一直延伸束缚上去,直到手臂根部几指处才停下。上部如同手腕处一般狭窄紧致,一如单手套的名字般以一只手套的宽度强制地套上两只手,强迫闵妍的双肘和前臂都死死地压在一起,两只手臂恍若合二为一,只有根部的两小截藕臂证明这原是一对儿来着。若是从前面看去,闵妍整个人仿佛没有了手臂一般,看不出一点玉臂的踪迹来,就好像是她出生起就没有手臂一样。
在长达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她每天都趴在一张专门用来宫妃进行反向祈祷训练的白色丝绸床上,手腕被固定在肘部上方的绳索和环绑在一起,而连接两个肘环的链条的长度逐渐减小,直到它们碰到她的手指,接着稳稳地在脖子的后部系紧。那种疼痛不是撕心裂肺,而像是拿着一把钝刀子割肉一般,整条手臂好像要粉碎成千千万万块。
在手指尖端与颈环的连接处是固定有一个漂亮的金色戒指,上面镌刻着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字——大圣天和仁厚雍庄皇帝。以地球古代礼制来讲,庙号很少在皇帝生前取,即使取了也几乎不会拿来用。但异域自有异域的规矩,总而言之是并不是一行简单的小字,而更加象征着她已经几乎彻彻底底地完全属于这个男人。她不再是一个母亲的女儿,不再是某个大学的学生,而是属于这个男人。
正如那几个嬷嬷经常说的那样,这是痛苦的,但却是光荣的。这是羞辱的,但却也是尊贵的。她的手臂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保持最完美的反向祈祷姿势,白天有白天专用的紫荆花单手套,晚上有晚上所用的白色单手套,晚上的要稍微比白天的松一点,却也不足以让女孩活动任何一根手指。这既是一种保持皇后端庄优雅、雍容华贵气质的必要手段,又好像是给天下最尊贵的那个男人时时刻刻祈祷的某种仪式。
紧紧的束缚,纤细而优雅,无助与依赖,这便是单手套存在的意义。在这片土地上已经死去几百年的欧洲封建贵族礼仪,终于在另一个位面的同一个地方死灰复燃了。
雨寒熟练地解开闵妍手上的单手套,小手轻轻地在上面拍打着,拍散可能在手臂里被禁锢了一整天的血液。那种每天早晨都会传来的熟悉的刺痛感一点点加强,闵妍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她从手上越来越细微的麻木感知道自己再一次恢复了对手臂短暂的使用权。
即使在这几个月里已经经历过了无数次,闵妍还是忍不住慢慢抬起手臂,如获新生般挥舞起来。这些在过去日子的如此平常的举动,在共和国的宫殿里却是珍贵异常。
雨寒把她耳朵里的耳塞取下,跪坐在她面前说话,殿下,您终于快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了。这些天奴婢看的出来,殿下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甚至还有些反感这样严格的束缚。奴婢虽然不知道殿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奴婢想劝慰殿下的是这样做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在天元第叁年之前,后宫亦或是深宅大院这类女子群居之处被人誉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邪恶之地,是任何人来了都想走的地方。里面的每一个女人都是男主人从全国各地收集而来的,她们的确非常美丽,足以让世上所有的光彩在她们面前黯然失色。但那时的男人普通采取一种金屋藏娇的想法,女人不能出门,也不能做事,她们整天无所事事,有的郁郁而终,像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而有的则是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开始相互争斗。</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