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看到那种穷凶极恶的人,都会下意识地保命,但也有人偏偏不吃这套。
苏小壮眼睛直愣愣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抹了一把脸,心依旧狂跳个不停。
苏采青说:所以这次,我要亲自走一趟,至少要保得最后一次货的顺利交接。
姐,太危险了,你就更不能去了!
为什么?苏采青问。
苏小壮说:那么危险的事情,你一个女人去了能怎么样?还不是任杀任剐?你还有几个孩子呢,你出了事他们怎么办?
苏采青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可是也不高兴他把自己看的那么扁:你忘了上次有人来仓库抢咱们的货了?我一个人把他们全都打翻了。
苏采青上次还是手下留情了的,要是手下不留情,直接给打个半身不遂。可是想到人家罪不至此,而且容易变成防卫过当,所以她并没有做的那么狠。
真的做绝了,当时是舒服了,后面的麻烦将无穷。
苏小壮倒是记起来了,因为那件事,自家姐的凶名就传出了,这附近的人都知道这个带七个孩子的寡妇不好惹。
可是……苏小壮还是怕得很,他总觉得苏采青是这一大家最重要的支柱,就不该涉险。
苏采青摆摆手说:好了,别和我争了。这事儿我决定了。
苏小壮知道自己是劝不住苏采青了。
等到了这天,苏小壮带着人将货装车的时候,就看到苏采青带着上次和她打架的几个人来了。
姐,你怎么把他找来了?苏小壮低声问。、
苏采青说:这次可能有些危险,所以我找他们来帮忙,镇镇场子,顺便帮着搬一下东西。
两个人正说话呢,那几个人就已经主动帮着搬一袋子一袋子的衣服上车了。
苏小壮看得惊奇不已。
苏采青和苏小壮说:这次咱们白天开车,但是也免不了晚上要开一段路的,多做点准备比较安心。
苏小壮点点头,就当是花钱买保险了。这货又不能不送,已经和经销商都签了约了,既然要冒险,当然就不能头铁地硬闯了。
和家里人告别的时候,任何人都没看出这次有什么区别,只有苏小壮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一大早,车队就出发了,每辆大车上都坐着一个人跟着司机,苏采青坐在第一辆车上。
车走了半天,到了午饭时分,司机师傅们熟门熟路地找了餐馆下车吃饭。
苏小壮凑到苏采青身边,说:姐,我感觉这条路上的车,比平时多了不少。
苏采青点头说:我知道,那样的新闻,司机们不可能不注意到的,许多人选择白天跑也正常。
苏采青是货运路线上比较难见的女人,更何况是一个穿着高腰系绳马丁靴的漂亮女人,一身衣服干脆利索得像骑马装。漂亮不用说,她那一举一动,也有着许多女人没有的漂亮优雅,让许多男人都移不开眼睛。
顶着无数的眼神,苏采青淡定地吃了饭,在附近来回走了两趟,就跟着司机们爬上了货车。
一路倒是显得比较平静,大约是白天真的比较安全的缘故。
等到靠近上海的时候,天早就黑了,冬天天黑得早,更何况是这样湿冷的雨天。
在一处高速公厕附近,苏采青将所有的人都叫了下来,每个人发了一包烟,说:离上海还有不到一百公里的路程,咱们开过去也不过是两个小时的时间,但是这两个小时就十分重要了。前面有一段路会比较偏僻,危险性也比较强,希望你们打起精神来,提防所有异常。等到了上海,我请大家吃铜锅涮羊肉!
好!
晓得了!
……
大家纷纷应和道。
给大家醒了醒神,苏采青才让大家重新出发。
但事情经常是怕什么来什么,等车开了一个小时,进入了那段最荒凉偏僻的路段的时候,苏采青和司机只听见一声巨响嘭——,车胎爆了。
日*他*娘的,这时候怎么爆胎了?我这新胎才跑了一个月呢!
说着,司机想要下车看看。
苏采青一把抓住了司机的手臂,说:车胎可能不是自己爆的,是被人扎破的。
想要逼停高速疾驰的车辆,人直接上去拦车都没用,只有车出了故障,才不得不停下来,扎爆车胎简直是最简单的做法了。
司机听了,顿时脸一白,问:难道真让咱们赶上了?
苏采青微微点头:差不离了,你会换胎吗?
司机顿时汗就出来了:会……会一点,但是等到了修车的地方,还得找人帮我紧一紧。
苏采青点头:那就好,我陪你下去换胎。
说着,她从座位底下抽出了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管。
司机这才想起来,当时苏采青只是随手一塞,他自己忙着接别人分的烟了,也没来及问,转头又把这钢管的事儿给忘了。
抽出钢管,苏采青先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地上果然有一些寒光闪闪的钉子,被人固定在了路上。
这些路都不是水泥路,他们挖个坑就能把钉子固定了,还能用石子掩饰一番。大晚上的还真不容易发现。</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