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撕扯
戴帽子的女人似乎是刻意不想让人看出她的长相,不光带着帽子,穿着高领衫,手里还拿着一副墨镜。但不经意间一个侧脸,却还是让谷静觉得在哪里见过。女人比刚才更加癫狂,死死拉着沈音的手,要不是因为你,你女儿也不会去陪男人睡觉,可你丈夫居然把挣来的钱全都拿去输光了,现在尸体都凉了吧!哈哈哈!你闭嘴!!沈音抽出手,不经意间打掉女人的帽子,用尽全力推了她一把。得知真相后,就像一柄利刃剖开她整个胸腔,双手在不停颤抖,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家到底做错了什么!女人踉跄后,抬头,眼神狠戾,咆哮着:那我儿子又做错了什么!你女儿就是个贱人!傍上了晏家却还要招惹我儿子!害得他受伤还要被逼去应酬!不要脸的东西!就应该生疮流脓烂死在床上!你们陷害我丈夫,现在又来污蔑我女儿!沈音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失去了理智扑上去抓住女人的头发,不顾死活地撕扯在一块儿。女人的表情瞬间扭曲,也丝毫不让,过程中长指甲抓伤了沈音的脖子,赫然留下几道长长的伤口。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切的谷静,听见刚才二人对话,僵在了原地。听那女人的意思,万露云和晏恒好像并不是她认为的男女关系,甚至还是个不检点与其他男人藕断丝连的女人。她的手紧紧捏着包,思绪在这一刻停滞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欺骗了她。最后带着怒气,转身离开了走廊。此刻病房内,沈音因为体力不支很快就落了下风。她抿着唇,感觉鼻子一凉淌出鼻血,她随手擦去,也就在这时大脑开始有些眩晕。耳边继续传来女人带着病态疯狂的声音,其实我可以不告诉你这些,但是我就是看不惯啊,我就是要让你痛不欲生,我就喜欢看你痛苦的样子!沈音掐着女人的脖子,大骂:你这个疯女人!沈音,既然你这么爱你女儿,就替你女儿赎罪吧!女人的表情无比狰狞,那双冰冷幽暗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沈音瞬间感觉到一阵浸入皮骨的恶寒,接着小腹被重重一踹。身体失重,后脑直接磕在床尾。一切反应都已经来不及,身体抽搐了几下,倒在地上没了动静。而在住院楼附近的餐馆里。罗莎提着打包好的餐饭,看着面前纠缠自己的男人,没什么耐心道:你有意思吗?跑到这儿来的干什么啊?我……我想见你。所以呢?大少爷,你想见我我就要见你吗?你别耽误我的时间啊,阿姨还在等我!晚上阿姨一段时间都在喝粥,想吃点炒菜,正好罗莎也肚子饿了就下楼买点吃的,现在离开病房也有些时间了,她害怕阿姨会担心,正着急着赶回去。她看着一段时间没见的喻高杰,穿着卡其色条纹衬衫,浅蓝色牛仔裤,加上一张白净利落的脸,不认识的还以为是个没毕业的男大学生。脸长得好就是有好处,就算惹得其他人再生气,看见这样的一张脸,气也消了一半。但就算是发不起火,罗莎也不想继续纠缠下去,白了他一眼,径直从身旁走了过去。然而对方却死皮赖脸地跟了上来。我和你一起去。罗莎头也不回地怒道:别跟着我!喻高杰为自己找理由道:这么晚了,我送你到门口就走。有病!罗莎跟逃瘟神一样,加快了脚步。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你逃我追地来到住院部楼下。已经到楼下了,你赶紧走啊。罗莎不耐烦地催促。喻高杰雷打不动地说:我送你上去就走。罗莎倔不过他,想揍人,手里又拿着东西,施展不开身手,只能继续往前走。因为万露云的嘱咐,在万临还没有被绑架之前,沈音就被移去了豪华宽敞的单人病房。这边环境清幽,平时就没什么人。到了晚上更是一个人影都难见到。也正是因为这样,前面走来的人影吸引了罗莎的目光。看身形是个女人,不过这么晚应该不会还有人来探望病人才是。只见女人脚步匆忙,大晚上还带着帽子,低着头很快从他们的身边走过。罗莎并没有在意,毕竟医院里奇怪的人和事多了去了。但喻高杰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女人离开的背影。当电梯抵达目的楼层,看见沈音的病房门虚掩着,罗莎心里才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她加快脚步,推开病房门,就见沈音摊倒在床边。阿姨!她丢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将沈音上半身扶了起来。怎么了?后脚抵达的喻高杰听见罗莎的叫喊声,在看清病房里的情况后很快反应过来,我去叫医生!值班医生和护士很快赶了过来,将沈音从罗莎的怀里抱了出来。随着沈音的身体不断移动,众人也看见了罗莎肩膀上沾满了刺目的鲜血。罗莎低头看着满是血迹的手,脑袋嗡嗡的,心跳的速度极快,等医生们都离开后,她仍然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罗莎……喻高杰知道她肯定是被刚才的事吓着了,轻声唤着她的名字。罗莎这才愣愣地抬起头,眼泪夺眶而出,瘫坐在地上,双唇开始颤抖,手脚冰冷地快要失去知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喻高杰将她抱在怀里,安抚道:罗莎,罗莎你冷静点,交给医生处理,阿姨肯定会没事的!罗莎在他的怀里,浑身都在颤抖。她好害怕,好害怕沈音有什么事,她该怎么向万露云解释。哭声淹没在喻高杰的怀里,泪水很快浸湿了他的外套。半小时后,急症室外。冗长弥漫着一股阴冷气息的走廊里,罗莎单薄的身体披着喻高杰的外套,坐在廊椅上。喻高杰就陪在她的身边,直到手术灯灭转变成绿光,医生走了出来,两人立刻迎了上去。但医生却只是摇了摇头,又说了几句。罗莎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往后倒退了几步。好在身边喻高杰稳住了她的身体,才没有摔倒。死亡轻拂过这栋白色建筑,又多了一分绝望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