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脚下下意识地往那边踏出,然而第二步尚未出去,就戛然而止。
……不行。
她立住一会,回身走到付公公那里,但随他走了几步,最终又停下来。
付总管,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她说道,有些仓促,今日就不陪您了。
付公公哭笑不得,这哪是陪自己啊?然而也没法拦,跟了两步,徐锦融已头也不回,直上了一驾马车:回侯府。
马车骨碌碌走起来,车厢里孤独暗沉。压根没法去留意旁人的反应,她只想马上离开那里。
他在气她?在逼她?是不是?
……但另一头,脑子里全是那天他揪着她肩膀,满身怒气说的那些话,说她从来没有真正把他放在心上,说她一直让他心寒,说他现在甚至都不能看她。
撑着膝盖,徐锦融俯身闭着眼,缓解心里翻涌的窒息感。
……不看就不看,她自言自语,深深地呼吸,让自己直起腰来。
你以为我就想看你吗。大不了谁也不看谁。那又怎么样。反正又不会死。
侯府里高管家很激动,怪她这几天不回来住,怪她甩开护卫自己不见人。她由着他嗔怪,想起来去看看崔小公子,看那个跟崔彦祁说像也不太像说不像也有点像的小娃,一边想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弄掉孩子,贺昭还会不会这么生气。
可惜没什么如果。
接着她又出去了,去炼场,自己一个,同前几日一样,不带武器,不带护卫。晚间也回来的晚,但一路风平浪静,又去了酒馆住店,如此反复。
日子过得极慢。好像有风波四伏,但又格外地平静,平静得像能消磨一切。崔老大人也消停了,毕竟连皇上都在奇怪地纵容。而高管家焦虑说宛王夫妇来看她,要问他们这究竟怎么回事,于是更加不想回府。
但是定睛一算,怎么也才过了几天而已。
骑马经过闹市街口,夏日已至,而暖阳今日遮在云后。经过一条街巷,没走开几步,有人驱马直赶上来:侯爷!
徐锦融看着来人,愣了一会:吴六公子?
她几乎恍神。
是,侯爷,吴六很高兴,我随家父来京走生意。真巧呀侯爷,
她看一眼他奔来的那处街巷口:是挺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