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他调转方向,没有上楼,往这层教室方向走去。
诶诶诶!怎么了怎么了?
陈伽漠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很大。
三两步,人已经站在高一4班教室外。
里头闹哄哄一片。
陈伽漠自小记忆力极佳。
见过一次、知道名字,基本就不会忘记。
此刻,方循音那个好朋友盛月,正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着一本本子念句子。
……胎记是恶魔的咒语。
她笑了一声,写得蛮好。
说完,顺手将那本子递给旁边的朱蜜。
朱蜜脸色苍白,人有点摇摇欲坠,接过那本子,一目十行地翻阅起来。
陈伽漠盯着这场景看了会儿。
视线又去找方循音。
方循音也在教室里。
人小小一只,穿着宽松校服,也挡不住那骨瘦伶仃模样。
她站在人群之外,低垂着脑袋。
整个人像是早已灵魂出窍,徒留驱壳停驻。
只需一阵秋风,就能将她吹成粉末,四下飘散开来。
下一刻。
渠意枝从后头拍了陈伽漠肩膀一下。
成功打断他思索。
看什么呢?……咦,这不是音音他们教室吗?这是在玩什么?艺术节排节目吗?
没得到答案。
她开始在门边探头探脑。
……
教室里。
剧情已经发展到失控程度。
哪怕方循音迟迟没抬头,也能听清那些动静。
朱蜜在翻她那日记本。
纸张哗哗作响。
大脑在叫嚣着,要冲过去、要抢下来。
她的秘密、她的世界、她的一切妄念与绝望,是背着壳的蜗牛、是蜷缩一团的蛇,绝不能给任何人看。
但方循音却没有办法这么做。
大脑无法掌控身体。
注视和光线,都足以将她钉在原地、慢慢杀死她。
那头,朱蜜已经飞快浏览完了日记。
她拿着日记本,穿越看热闹的同学,走到方循音面前。
明明是矮小个子。
偏偏爆发出巨大力量。
朱蜜咬牙切齿:音音,这是你写的吗?
……
陈伽漠是你的光,所以你就算知道不可以,也要喜欢他?为什么呢音音?难道我不重要吗?我没有朝你走近吗?是谁都好,为什么、你明明知道……还偏偏是陈伽漠呢?
方循音答不上来。
说实话,感情这种事,本就是造化弄人,又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呢?
许是因为这种漠视态度,愈发容易叫人伤心委屈。
朱蜜开始抽抽噎噎。
竟落下泪来。
蜜蜜?怎么了啊,别哭呀!
蜜蜜别哭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