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宜贞本想要抽出手,想着池蕴之眼里一瞬间的光亮,就没有动,脸上微红,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这会儿走了没事吧?好像是有点早了。
嗯,还有副指挥,昨个儿也算是亲自办了大案,底下的人瞬间就服气了,乖乖顺顺的。池蕴之一边说着,一边扶着乔宜贞上了马车。
等到上了马车,池蕴之亲了亲她的唇,额头抵住了乔宜贞的额头,你能过来,我很欢喜。
两个丫鬟虽说装聋作哑也是看得到听得到的,乔宜贞心中害羞,手指点在他的眉心,转开了他的脸。
若是还想我来,就别作怪。
哪儿能日日劳烦夫人。池蕴之坐下了之后才发现乔宜贞的脸色不是特别好。
怎么了?看着脸色不太好,是坐马车不舒服吗?
两个丫鬟趁机告状,一个说夫人差点晕过去了,还去看了大夫,一个说下午还去了书肆,明明说好了只挑一两本,结果站在书架前就不肯挪开了。
乔宜贞有些心虚地侧过头,下巴偏偏被丈夫掰正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没什么表情看着妻子,把乔宜贞看得越来越心虚。
我错啦。乔宜贞双手放在膝盖上,模样像是犯了错的学生,本来是只想要看两本,结果谁知道好久没去书肆,竟是一本又一本,根本停不下来。
池蕴之把人抱在了腿上,轻拍了一下妻子的臀·部,让后者的眼睛都瞪大了,原本没了血色的脸一下红了起来,你、你在干什么。
两个丫鬟眼观鼻鼻观心,都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罚你不爱惜身体。池蕴之说道,你不也是这样罚子晋和长生的吗?
这怎么能一样?我可是他们娘。乔宜贞把身子倾入在他怀中,凑到他耳边,小小声地求饶,我真的错了。
妻子的呼吸拂过了他的耳,她面红耳赤的模样让人下意识地想要他心软,但是想到她不爱惜身子,池蕴之还是冷着脸:子晋和长生可都知道爱惜身体,不像是你胡闹,才看了胡大夫,又站着看了那么久的书。总得让你多爱惜身子,这日子才过的好一些,你要是病了怎么办?说到了最后又带着一点无奈。
是啊,好不容易日子过得好了起来,她操心个什么劲儿?那个商翠翠才多大丁点的小姑娘啊。
乔宜贞亲了他的唇瓣一下,继而认真地说道:我晓得了,我一定养着身体。
脸上还带着一点红,眼睛水汪汪的。
这副模样让池蕴之恨不得昭告天下,他的妻子就是这么可爱,只是很快池蕴之就觉得她不够可爱了,我下来好不好?
乔宜贞坐在丈夫的腿上,感受到他矫健有力的大腿肌肉,烫得她指头尖都是热的。
不好。池蕴之把人的腰一搂,把脑袋埋在乔宜贞的肩窝,就这样坐着回去。
乔宜贞无奈,只能够这样坐着,过了一会儿才看到池蕴之抬起头,问道,怎就忽然在街上难受了?
乔宜贞既然无法下来,只能当做身后的丫鬟不存在,见到了一个趾高气昂的小姑娘,想到她小姨了,心里头闷得慌。
商家小姑娘?
乔宜贞这才想起来商翠翠一开始见到自己,就提到了丈夫。
戳了戳池蕴之的胸口,乔宜贞有些好奇地问:她祝你屡建奇功、步步高升?这趾高气扬的小丫头这么好心?
趾高气扬是真,说了这句祝福也是真。池蕴之说道,虽然挺怪的,当时她娘亲伍氏也在,伍氏一边恨不得吃了我,一边又有求于我。最后小丫头已经要上马车,又跑到我面前说吉利话,就是她口里说着吉利话,眼里像是幸灾乐祸一样。
屡建奇功。乔宜贞琢磨了一下四个字,小丫头给设套呢,奇功哪儿有那么好建的?还要屡建奇功。
原来是在这里。池蕴之失笑着说道,反正不管她甘不甘愿,还当真因为他们两人,才处理了如月庵。
怎么和她们母女有关?
她本想要让女儿住在庵堂里,结果和住持不投缘,想要拿回自己捐出去的功德银走人。
乔宜贞先是一愣,继而失笑说道:也就是伍家人做的出来这样的事,脸皮可真厚,然后让我想想看,你开了功德箱,功德箱里有些不对?
马车轻快地行驶,马车帘幕翻动,裹着最后迤逦霞光拢入,光落入了她的眼底,让本就明亮的眼睛亮得出奇。
池蕴之亲了亲乔宜贞的眼,宜贞,你真聪明。
乔宜贞心跳漏了一拍,最后说道,我这是倒着推,说起来简单罢了,你能够看出不对,这才是你的功勋。
得到了温泽宴的肯定,得到了万岁爷的嘉奖,都抵不过妻子口中的这几个字,心中满溢出柔情,又像是整个人都被充入了气,缓缓飞升到空中。
池蕴之在心中回味了一回这种感觉,才开口道:那宜贞是不是猜到了如月庵的事情?
嗯。乔宜贞双臂一伸,也难得窝在他的怀中,猜到了,但是知道你不能提,咱们心知就好,不提了。
好。
等到下了马车的时候,乔宜贞才意识到,她竟是坐了一路池蕴之的腿回来的。
乔宜贞的手指点着眉心,开口说:我都忘了,你怎么不提醒我?
娇妻在怀,求之不得的事情,哪儿有往外推的道理。池蕴之慢慢下了马车,刚开始血流不通畅,走路的时候双腿有些酥麻。
爹、娘!
池子晋和池长生两人像是旋风一样跑了过来,池子晋冲入到了母亲的怀中,池长生就抱住了爹爹的大腿。
你们怎么一起啊,是不是娘去接爹爹下值?
乔宜贞点了点头,是啊。
下次一起!
乔宜贞点点头,好啊,还有你们大哥。</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