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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的性子倒是张狂得很,可是天莲座下的弟子?
谢虞晚终于愕然:你是何人?
小姑娘,你也先得拿出同本座相见的本事来呢。
谢虞晚没再说话,倒是她身后的纪渝忡忡道:师姐缘何还不拔佩剑,以我们几人的剑气,恐怕挡不了多久……
莽藤苍叶渐近,卷起的风吹动少女的裙袂,她阖着眼,宋厌瑾拦在她前头,少年清冷的眉眼倾上叁寸青锋,刹那间,浅色的瞳孔绽开一点灵芒,与此同时,祈归剑的剑光竟扩出霜寒色,霜色本该难及朗日明明,可这一式下的霜光,分明曜曜得胜却天地所有!
这便是,霜光怀瑾四字的由来!
树骨深深处的声音终于掺上讶意:你……
一语未了,整株树忽然折出一匕极盛的剑光,同祈归剑的霜光一同织却千枝剑意,以势不可挡之势降下剑罡!
萧元晏眼尖,认出自树骨飞出的是谢虞晚的佩剑,他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谢虞晚不拔剑竟是为了如此一幕,想来她是故意出言挑衅,然后在同那声音周旋时,神不知鬼不觉地驱着佩剑往地底捅,宋厌瑾的那一式霜光,也是掩人耳目的调虎离山之计,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趁此树不备,从树骨里斩出这一式。
纪渝目瞪口呆:可是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商量好这一切的?
萧元晏笑笑,却是未语。
当真是后生可畏。剑罡过后,叶遂烂,藤亦僵,却有一裾素衫翩翩而至,此人白发白衣,俊朗眉目间悄藏一卧沉静意,瞳底却含笑,于是恍若谪仙,兼又从容温和。
荆鸢盯了他半晌,小声告诉众人:这人周身并无邪气,并非邪魔,只是他的灵力似是与这树同源。
来人捡起一片地上的碎叶,唇角轻弯,对谢虞晚和宋厌瑾道:
观你二人的一招一式,想必在霄厄剑宗是极了不起的存在吧。
宋厌瑾和谢虞晚警觉地看着他,并未接他的腔,来人也不在意,只是笑笑,目光复又定在荆鸢身上,随即一语惊人:
你姓荆。
谢虞晚眸光骤凛,刚刚归鞘的瑾晚剑寒光一烁,被来人注意到,他笑着摇摇头,仅往瑾晚的方向望去了一眼,瑾晚竟不受控地再度回鞘。
诶,别对我这么大恶意,荆姑娘方才不是探出来了吗,我并非邪魔。
谢虞晚正惊愣地凝着指中瑾晚剑,心中发寒,这人简直深不可测,一个眼神竟能逼他人之剑归鞘,他到底是谁?
并非邪魔又能如何?出神间,谢虞晚听到身后的纪渝愤愤道,你同这邪树狼狈为奸,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哎呀,真是好一桩误会,莽莽树冠落入来人的瞳孔,但听他笑道,这树,可是货真价实的神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