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熟悉的千钧重感袭来时,这一次瞬间软绵绵的是她的手臂,谢虞晚没有试图抬剑,她闭上了眼。
无论是何种法术,最重要的无非是两件东西——人和器。这头妖邪的能力是通过控制人的方式控制器,可只要人在剑在,谢虞晚就有失控的法子。
谁说剑只能用手去挽?她的破局之法正是以念来驭剑!
谢虞晚本就擅织幻术,与幻术同源的以念驭剑是她学的最好的一式,只顷刻间,万念皆归灵府,催动皓皓寒影,剑意遂出,只见流光破空,三寸青锋直斩妖邪而去!
铁锈味从五脏六腑涌上喉头,本该没有知觉的手腕开始痉挛,剑光越远,谢虞晚的眉心也就蹙得越紧。
当剑尖以滔滔怒势捅穿妖邪身躯时,谢虞晚的膝同时脱力地软下,不过手臂间那腔沉沉的重感终于消失,谢虞晚于是借宋雁锦的剑撑住地面,这才没有直接跪倒。
小鱼?
不确定的女声在头顶响起,谢虞晚抬起眼,勾起苍白的唇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然后她扑进了他的怀里。
谢虞晚疲惫地半阖上眼,声音里却带着笑,仿佛失而复得般的开心:
宋厌瑾,我把你的剑带来了。
宋厌瑾却没有说话。
他漠然地凝视着怀里女孩颤抖的肩头,半晌过后,笑晕才一点点从唇角弯出,像是不懂人类情绪的空洞动物。
可谢虞晚抬起头时,却只在他漂亮的五官里看到一张温和的笑面,他温声安慰她:
没事的,小鱼,我还在这里。
这句话让谢虞晚又是鼻头一酸,她记得他在七岁的那天晚上对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谢虞晚张张唇,一时间想说很多,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只能喏喏着喊他宋厌瑾,并悄悄期望着他能够听出她喊的是宋厌瑾,而不是宋雁锦。
宋厌瑾却轻声说出一件让谢虞晚登时寒毛直竖的话:小鱼,还有东西在看着我们。</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