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她走神太过明显,江岳在她眼神招了几次手,他心里酸溜溜的,以为她记挂着容起云今天没来。
容二少这种人,和我可不一样,我可是真心实意的。江岳说。
曾忱回过神来,移开视线。店铺老板在喊:好了,五块钱。
曾忱付了钱,道了谢,又抱着盆回去。她郑重和江岳说:你回去吧,你多我一个朋友,也并没有什么意思。少我一个朋友,更加不会有缺什么意思。
一直都是如此。
即便是她最好的朋友原窈,她们之间的相处之道也是互不干涉,大多时候其实并不亲近。更别说,形影不离那一种。
江岳停下脚步,目光冷了几分,曾忱,你当然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我要和你做朋友,撇开我喜欢你,当然也有做朋友的道理。你别觉得,我就只是为了你的美色!
他说得愤愤不平,曾忱却只是停了一瞬,身影就已经远去。
曾忱进了门,仍旧关了门。她把鱼放进厨房,放了些葱姜蒜料理。
昨天的垃圾她已经全部打包好,扔进了旁边的大垃圾箱。想来,那相框正如她之前所说,已经进了垃圾场里。
曾忱扶着流理台呼出一口气,又想起江岳说的话,不一样的吗?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似乎能说服她,可是细细想来,又好像没那么有道理。
曾忱摇头,不再去想这些话。她撸起袖子,把鱼做了。
她做了鱼汤,味道鲜美。江岳在门外闻着,都吞咽口水。
江岳心里犯嘀咕,他真是太惨了,想他也是衣锦玉食小少爷,居然要为了一个朋友,如此低声下气!可是有什么办法,确实有些人,就是值得。
人是群居动物,需要伙伴的。无论是感情的慰藉,还是别的慰藉。
虽然他这里,还存了点小心思。
万一呢?
万一过了段日子,曾忱幡然醒悟,就发现他的优点了呢?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他在心里碎碎念着这些,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走近。
江岳抬头,神色一收,哟,怎么容总还在啊?
容起云哼了声,嗅到空气里的鱼汤味道,他放眼去瞧曾忱的门,语气寻常:我不仅在,我还要带阿忱回北城。
江岳一噎,觉得他在痴人说梦:嘿,就你,你怕是不知道她多犟一个人,呵呵呵呵。
江岳对他所说的话是一句也不信,容总你春秋大梦醒了没有?你就是八抬大轿放她门口,她也不见得搭理你好伐?
容起云并不恼,只是哼笑一声,似乎胸有成竹。
容起云抬手敲门,他昨天的伤口被动作牵扯到,无声咬牙。
咚咚咚。
咚咚咚。
……
几番下来,空寂无声。
江岳看他一眼,捂着肚子笑:容总,你在搞笑吗?
容起云脸色微青,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不小:曾小姐,我有事和你商量。
院内的人还是没什么动静。
容起云继续道:关于杨霖。
*
曾忱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心狠狠跳了一下。她想起她的梦和梦里的林静,抬眼觑向门口。
既然容起云能这么说,就代表他一定有备而来。
曾忱呵笑一声,几秒后,还是起身开门。
门被打开一条缝,曾忱和容起云四目相对,她声音有些艰涩:你想说什么?
容起云目光坚定,落在她眼底,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锁在眼睛里。
让我进去。谈判的时候,一定要让对方让步,这是迈出成功的第一步。
曾忱深深看他几眼,还是侧身妥协,进来吧。
江岳看着容起云真被放进了门,有些傻眼,……
曾忱退几步,在房门口停下,说吧。
容起云似笑非笑,他抬了抬自己受伤那只手,故作叹息。
曾忱只好给他搬了把椅子,同时警告他:你再唧唧歪歪,就不用说了。
容起云却笑出声来,就这么望着她。
他顾左右而言他:不重归于好,也可以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