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从外貌上看,似乎把维斯卡从妹妹替换成女儿也不算夸张,就是我和珊多拉这对父母看着实在太过年轻,现在的年轻人啊……口胡!话说我跑题到这个程度咋就没人拦着点呢!?
救命!
就在这时,我们前方那个精神明显已经高度紧张濒临崩溃的长女人突然朝这边大声喊了起来,似乎生怕我们会立刻转身跑掉一样——在这样的世界,那简直是太正常不过的选择了。
不过女人出的求救呼喊却先引起了丧尸们的注意,这种连耳朵都快烂掉的东西竟然拥有敏锐的听觉,它们微微一顿,然后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绕开凶悍的砍刀大叔,直接向他身后的那对母女冲去,见到这样的情况,手执砍刀的男人几乎崩溃,不顾一切地大声呼喊起来,试图重新吸引那些丧尸的注意力,而手中的长刀也疯狂地砸在丧尸们的脑袋上,不过数量上的绝对劣势已经注定他无法及时地拯救自己的妻女。
大叔,这种怪不吃嘲讽的。
我远远地招呼了一句,然后打了个响指:爆燃。
六个狰狞的丧尸此刻正向前跃去,即将扑到那对母女的身上,但下一秒,赤红色的火焰便从它们体内崩裂出来,几乎是一眨眼之间,这些怪物便被从每一个细胞中喷涌出的惊人高温给烧成了灰烬,最后落在那长女人身上的,仅仅是一两点灰烬。
轻而易举地消灭了那些虽然对普通人而言十分可怕但实际上没有任何能量抗性的怪物之后,我们快步走到了死里逃生的一家三口面前,此刻后者仍然处于呆愣之中,眼前生的事情明显是他们前所未见的——好吧,被丧尸围攻事实上也应该是前所未有的经历。
我在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壮硕男人肩膀上用力拍了一把,后者立刻啊的一声惊叫,浑身猛一哆嗦,连手中的砍刀都没能抓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随后才终于醒转过来,用惊恐的眼神看了我们一眼,随后下意识地挡在了自己的妻女身前。
看来被当成怪物了……我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扭头对珊多拉说道,呃……维斯卡,闭上眼睛……算了,也没什么意义了。
搞了半天,真正吓到对方的是维斯卡的眼睛,一双血红色的猫瞳,在这个已经被怪物肆虐的世界上,所有人的神经都高度紧张,任何非人类的东西都足以让普通人陷入恐慌,更别提是维斯卡那种因深渊能量而彻底变异的血瞳了——说实话,有时候我偶然在晚上碰到睡不着觉出来乱晃的维斯卡都要被吓一跳。
别在意,我妹妹这是天生的。
拍了拍维斯卡的小脑瓜,我笑着对面前的男人说道,对方这时候也看出了我们没有恶意,再加上刚才明显是被我救了一命——尽管这个过程很不可思议——于是终于露出了一点放松的表情,随后身子一歪,向旁边缓缓倒下。
……这个剧情也太狗血了点吧?浴血奋战保卫家人的男人在救助者终于到来的一刻失去了最后的精神支撑,最终倒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在将自己的妻女交给神秘出现并救了自己一家的男人之后含笑离去,而那目睹了这一惨剧的小女儿从此在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经历残酷的训练之后终于成为那日神秘出现的男子手下最强大的战士,当粉碎了一个又一个敌人终于揭开了当日的真相之后却惊愕地现,原来一切的幕后黑手竟然是自己的养父……这样混蛋的剧情你们倒是给我打断啊……
我的娘咧,累死我了……
已经在我的脑海中便当掉并化为一座每年秋天都要铺满梧桐叶的悲凉墓碑的男人坐倒在地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此说道。
我:……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家三口会留在这已经十分危险的城市中,但这里明显不是什么适宜久留的地方,自称为赵雷松的男人自然也知道这点,而且在遭到丧尸攻击之后,他们也迫切希望能有个强力的帮手,在这混乱的世界上能多一人同行绝对是聪明的选择,尽管这批帮手实在来历不明了点。
当知道我们有车的时候,那三人明显有些喜出望外,一问之下我才知道,原来由于灾难爆之后全城人的有序撤离,这城市中几乎已经找不到可以使用的交通工具,在丧尸横行的地方徒步行走,要没个乌瑟尔的实力那就是找死——再说乌瑟尔不也是让阿尔萨斯的狗海给吞了咳咳……
不过当看到我口中的汽车是个什么样子之后,赵雷松脸上差不多已经绝望了。
我表示理解,即使是我,在不知道事实的情况下,看见这辆因为成天被某个萝莉将军改装来改装去结果补丁摞补丁,窟窿套窟窿的破车的话,恐怕也会很怀疑这东西究竟能否跑出轮椅的度来……
不过我也没时间解释了,因为在维斯卡的扫描中,已经有更多的不正常生命体向这边游荡过来。
从外面真看不出来,这车里面的空间这么大……
当七千亿一路平滑地起步上路之后,坐在后座的赵雷松才彻底松了口气——这家伙刚才压根就不相信屁股底下的这东西真能动起来!
要不是担心太过惊世骇俗,我真想把空间扩展模块全部打开,让对方好好体验一把什么叫基地车!
我还能放个集团军过去。
我半开玩笑地说着,一边设定了自动巡航模式,根据维斯卡已经扫描到的城市地形图,七千亿将以最优路线巡逻整个城市,既然出现了赵雷松一家这样被意外滞留下来的市民,那或许我们还能找到更多的幸存者。
我和珊多拉坐在前排的座位上,维斯卡则和珊多拉挤在一起,倒不是后面没有空间,只是维斯卡对陌生人的排斥性实在出我的想象,被救下来的一家三口此刻就安静地蜷缩在后面的座位上,满脸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而那个让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的男人,虽然先前战斗的样子十分悍勇,不过现在也是一样的狼狈模样,甚至那只刚刚还在握刀的右手都在微微抖,当然,即便如此我依然可以给他极高的评价,对方明显只是个稍微强壮一点的普通人,也就是那种平常老实上班靠体力混饭吃养活一家老小的小人物,但在灾难生之后,却能如此悍勇地战斗,甚至在数名不惧死亡的丧尸围攻下保护自己的家人,这已经称得上勇敢了,甚至是珊多拉,也给了对方一个这人可以成为战士这样的评价,要知道,能被战歌公主承认为战士,那需要的可不仅仅是力量上的强大了。
对我们出现之后那突然化为飞灰的几个丧尸,赵雷松并没有开口询问,我看得出他脸上疑惑和猜测的神色,不过在这危险的世道,能有一个陌生人愿意对自己伸出援手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在活命成为人生最大奢望的时候,一切疑问都要靠边站了,既然我们没有主动开口,赵雷松也不好追问什么。
在短暂的交谈中,我也知道了对方各自的姓名,那个已经疲惫地靠在座椅上睡着的长女子名叫宋瑶,是赵雷松的妻子,一个普通的小文员,而被自己的母亲紧紧抱在怀中的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则是他们的女儿,赵晓晓,这是平凡的一家三口——假如不是摊上这扯淡的世界末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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