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阿白?
哈!慕白术猛地抬起头,冯京墨被他一吓,倒退两步。两人都是惊魂未定的模样,还是冯京墨先回过神,怎么,做噩梦了?
慕白术还有些神游,并没有应声,倒把冯京墨逗乐了。他重新靠过来坐下,睡了一路了,怎么还睡,你平时到底有没有在睡觉。
他捏着他的脸左右打量起来,是不是趁我不在天天熬夜。看来,以后天天都得让你跟我睡才行。
冯京墨边说,已经边凑了过来,还未说完,嘴唇已经合上,最后几个字都被吃进了嘴里。慕白术早就被泡得从里酥到外,软得像没骨头一样。
冯京墨咬着他的嘴唇,觉得像在吃糯米年糕一般,甚至连里头豆沙的甜味都有。他简直爱不释口,噬咬间两人的呼吸都越来越沉。
啊,不慕白术猛地向上弹起,想逃,却被两只手臂紧紧箍住。
冯京墨轻笑一声,放开他,却又含住他的耳住,潮湿的呼吸一个劲儿地往他耳朵里钻,痒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乖,转过去。
不…不行的。
幕天席地,怎么行,太羞人了。
乖,四少想死了。
松童在他家住了一个礼拜,他嫌丢人,一天都没让冯京墨留宿,连亲吻都是背着松童,偷偷一触即离。
乖,你可怜可怜四少。
手被按进水中,热得烫手,似乎要把温泉水煮沸。
慕白术猛地掀起身子,整个人弓成一道弯月,头发上的水珠甩出绚烂的弧度。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慕白术醒过来,他分辨出各种鞋底踏在楼梯上的声音,来人不止一个。他有些慌乱地拉过床边挂着的睡衣往身上裹,他的动作惊动了冯京墨,他还在睡梦中,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声,翻身把慕白术又压到床上。
慕白术想把他推开,可门已经被毫不留情地踢开了。慕白术看见身着军装的齐羽仪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快步走进来,从他一进门,慕白术就觉得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卡住了脖子,透不过气。
这下的动静实在有些大,连冯京墨都被吵醒了,他朦胧着双眼坐起来。丝绸的被子从他身上滑落,身上的痕迹落入齐羽仪的眼中。
子鸿?他揉着眼睛拉了下被子。
啪!
齐羽仪上来就是一个耳光,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冯京墨被他打得差点摔下床。
冯京墨懵了,半天回不过神,他直愣愣地看向齐羽仪。齐羽仪瞪着他,双眼通红,他双唇颤抖,似乎有无尽的话要说,却说不出口。
最终,他吐出玉灏,你…三个字后,就颓然地垂下头,无言了。
四少——喜顺扑过来,他的眼睛比齐羽仪还红,肿得像只核桃,他泣不成声,四少,这几天你去哪儿了呀。师长,师长出事了。
冯京墨茫然地看向齐羽仪,齐羽仪躲开他的视线,他又去看喜顺,不知所措地喃喃,我在这儿啊,一直在这儿。
齐羽仪看不得他这个样子,他抓起随意扔在沙发上的衣服朝冯京墨扔去。
给他穿上。他命令喜顺。
喜德也上来帮忙,三两下替冯京墨穿好衣服。
带走。齐羽仪一声令下,喜德和喜顺一左一右架起冯京墨,整个过程快得就像一眨眼。
阿白。冯京墨在被架出卧室之前挣扎着停下,回头去看慕白术。
慕白术蜷缩在床头,拿被子裹住自己,浑身发抖。
你还想着他?齐羽仪走过来,站在他们中间,挡住了慕白术的视线,他看不见冯京墨了。他害死了你爹,你知不知道?
‘死’这个字终于让冯京墨从混沌中惊醒,他挣扎着去拉齐羽仪。
你说什么?我爹怎么了?你告诉我,我爹到底怎么了?
齐羽仪没有回答,他挥了下手,喜德和喜顺带走了冯京墨。齐羽仪最后一个离开,临走前,他看了一眼慕白术,像是一个刽子手在举刀之前,最后看待刑者的那一眼。
冯京墨的叫声不断传来,慕白术一直能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哀嚎。
齐羽仪,你告诉我,我爹到底怎么了。谁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
直到楼下的汽车发动,随后又渐渐远去,冯京墨的声音依旧萦绕在慕白术的耳边。他茫然无措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空气中还有冯京墨的味道。
我做了什么?为什么说我害死了玉灏的爹?
我…害死了玉灏的爹?
列车员鞠了个直角躬,并且保持着这个姿势退了出去。他没想到他也能有为淞沪护军使大人的公子办事的一天,他们这些人,平时出行都是有专列的,他一个小小的列车员,连见都见不到。
今天他和往常一样,做着发车前的准备,突然一队士兵冲进来,他立刻意识到出事了。两个副官模样的人找到他,要征用两节车厢,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是谁,却立刻殷情地照办。
已经是发车前了,车厢里已经坐满了人,谁都不愿意动,还跟他吵起来。跟在他后面的士兵拔了抢,立刻有人认了怂,拿着行李走了。他尝到了甜头,颐指气使起来,狐假虎威地清空了两节车厢,而且没有耽误发车的时间。
他缩手缩脚地站在门口,看到齐羽仪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次走运了。果然,他看着手里的打赏心里笑开了花,这一路到天津…他笑得合不拢嘴,发财了。
就是齐少爷带着的那个人有点怪,好像是冯少爷,怎么穿着睡衣就来了,人也感觉浑浑噩噩的。列车员摇摇头,一步三晃地走了,这种事,不看不听不问就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