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冯京墨猛地站起来,慕白术走出来,雪白的睡衣被鲜血染红。冯京墨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张中翔也跟着出来了,同样的一身鲜血,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话问出口才发现声音哑得厉害。
做完了,只要接下来不发炎就没事了。
张中翔把房门关上,似乎是怕影响到病人。冯京墨又压低了一些声音,睡着了?
慕白术苦笑着摇头,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麻药也没打,就这么生扛了。
喜顺被他们的动静惊醒,站在楼梯口仰望他们。
下去休息一会儿吧。冯京墨扶住慕白术,又回头看张中翔。张中翔摆摆手,扶着楼梯自己下去。他们站了几个小时,屁|股一沾上沙发便瘫了下去。
冯京墨看慕白术满身的血,要是被人看见估计要吓死人。他吩咐喜顺回去一趟拿衣服,回来的时候顺便带早点回来。喜顺答应着要去,张中翔有气无力地叫住他。
多买一人份的,有个好心的孩子送他来的,他指指上面,又指指佣人房,我让人在客房睡了。
喜顺走了,房间又重新恢复寂静,但血腥气挥之不去。张中翔知道到他解释的时候了,可过去了几个小时,他依旧没有想好怎么说。
可以的话,他并不想把冯京墨和慕白术卷进来,今天实在是被逼无奈。但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他必须要给个交代。更何况,要是冯京墨知道是枪伤,一定会问个水落石出的。
算了,与其遮遮掩掩,引人怀疑,不如干脆说了。可…他自己并没有想好以后怎么走,又要怎么说呢。
头疼,他抬手想按太阳穴,却瞥见手上还有未洗清的血迹,手掌悬停在半空。
翔君,慕白术突然出声,他闻声抬头,正对上慕白术的视线,目光灼灼。那天我们吃饭,你和四少讲的话还记得吗?
他说得莫名,他们何止吃过一顿饭,但张中翔莫名便明白他说的是哪次。
我再问你一次,慕白术说得慎重其事,你可会陷四少于不义?
那天,张中翔其实并未给出确切的答案,他说的是‘忠义,侠义,仁义,情义,道义,都是义。精忠报国是义,抱诚守真是义,持盈保泰也是义。玉颢君,这个圈子,你画得太大了。‘
可今天,他却斩钉截铁地说。
不会。
好,慕白术柔和下来,既然这样,你做的事不必告诉我们。那日四少送你的话,我再送你一遍。
他这样说,却没把话说出来,他知道张中翔一定记得。那日,他们三人举杯共饮,冯京墨说。
翔君,你向子鸿请辞后,子鸿来问过我的意思。我给了他四个字,人各有志。今日,我也把这四个字送给你,祝你此后鹏程万里,得尝所愿。
他说,你帮我了许多,以后有难处尽管来找我,只要能帮得上的,玉颢绝不推辞,干。
他想,他们都是言必行行必果的人,四少做到了他承诺的,翔君必然也会做到他承诺的。他可以帮忙,他相信翔君的为人,他若是为难,他可以不追问。但,他的底线是四少,绝不能因为他,给四少惹上麻烦,谁都不行。
张中翔的神色很复杂,似有千般滋味在心头一般。倒是冯京墨坦然得很,好像慕白术说什么便是什么,他既不再追问张中翔,也不问慕白术为何不问。
都是一整晚没有合眼的人,却没人睡去。时间静静地流淌,他们像是被下了符咒动不了的人偶,直到喜顺回来,开关被打开,他们终于又能活动起来。
喜顺带了两套干净衣服,一套慕白术的,一套冯京墨的。张中翔让慕白术先去他的卧室洗一下,换衣服,慕白术没有推辞,和冯京墨一起上去了。
喜顺特地嘱咐冯京墨别泡澡,他一泡就要泡好久,他买了小馄饨和小笼包,经不起放。他们答应着上去,喜顺去厨房拿碗筷,直到香味飘出来了,张中翔才像还魂一样醒过来。
小笼包吗?他走过去看看,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笼包冒着热气,香气四溢。那我去叫那个孩子起来一起吃。
他怕吓到孩子,脱了身上的衣服,只穿了一件背心进去。他把孩子叫醒,让他穿衣服出来吃饭。孩子睡眼惺忪地应着,他怕他又睡过去,看到他坐起来了,才出去。
慕白术他们已经洗完了,站在楼梯口准备下来。张中翔看到那个孩子出来,他指指喜顺,让他去那里吃饭。孩子点点头,看过去,同喜顺对上视线。
啪!
喜顺手上的碗砸在地上,莹□□嫩的小馄饨散落一地,蛋皮和紫菜粘在喜顺的鞋上,裤脚也湿了,一片狼狈。
喜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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