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她头脑有些昏沉,连带着被这股夹杂着药香的暖意烘的几乎又要睡过去。
醒了,喝了药再睡。清冽的嗓音柔和了下来。
白水苏怔怔的看着床边端着药碗的薛漏月,他的脸色似乎又恢复了正常,此时正拿着勺子喂她。
他将药递过来,你淋了些雨,染了风寒,这两天好好休息。别担心,喝两副药就没事了。
一边的闻星河跟弟子们都呆住了——
薛漏月那么冷淡的人何时这么温柔过?
或许他这辈子所有的温柔都用在了白水苏的身上。
只是以前的白水苏或许会濡慕的望着他满眼笑意,但现在却全是冰冷。
她连话都不想说,面色冷淡的别过头,似乎不想看到他。
周围的人实在是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前些天还好好的,怎么一天的时间,两人之间竟像是身份对换了一样?
薛漏月眸光深邃,他似乎也不在意白水苏的冷淡,将药碗放到一边,极其自然的轻声开口,苏儿,不管怎样药还是要喝的。等你病好了,我们就成亲。
他这话音一落,不仅是白水苏倏然褪去了冰冷,回神愕然的盯着他,便是周围的弟子也都一惊骇。只是碍于薛漏月平日的威严丝毫不敢开口。
只有闻星河,他简直不敢置信,几乎是急切的开口,师父!您说什么?这怎么可以?
闻星河从昨天白水苏突然跑出去后他就开始觉得不对。
而现在,薛漏月竟然说要娶她?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怎么可以娶徒弟?
更何况,小师妹明明是不愿意的。
薛漏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为何不可?
声音极淡,也极冷,闻星河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他咬牙开口道:师父,还请您三思……
薛漏月沉默了一会儿,他看了一圈,冷冷的道:你们也想让我三思?
冰冷的嗓音仿佛带着冰碴,屋内明明暖融融的,却偏偏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额头阵阵冷汗,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碰的一声,一边的白水苏已经直接打翻了药碗,她瞪着薛漏月眼都红了,冰冷的嗓音还带着颤抖,都出去,我不会嫁!
薛漏月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叹了口气才起身,好,我再去熬一副药给你。
他仿佛只听见了她前半句话,转向众人的时候,淡淡抬了抬手,都下去吧,你们叫小师妹习惯了,以后也不用特意改口,神医谷不在乎那点尊卑。
闻星河心里一凉,他既然说不在乎口头尊卑,自然也不在乎师徒相亲的禁忌。
众人跟着薛漏月离开前,闻星河抬眸去看白水苏,正对上她通红的眼。
……
薛漏月这一整天送药送饭都亲力亲为,可白水苏一点没沾,抬手打翻的东西泼了他满身。
他也只是神色冷静的回去换身衣服再过来。
晚上,闻星河趁着薛漏月回去换衣服的时候过来看她。
小师妹,你不吃饭怎么行?我做了点红枣糯米粥,养气补血,你喝点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水苏这才动了动身体,大师兄……
她白天也不好单独跟他说话,担心薛漏月迁怒,此时只有他一个人,心内的委屈不由得满溢了出来,嗓音都带了哭腔。
闻星河一时间也有些酸涩,他叹了口气,你跟师父,究竟是怎么弄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白水苏哭着摇了摇头,只抓紧了他的衣袖,我要离开这里,大师兄,我要离开……
闻星河怔了怔,看着她含泪祈求的黑眸,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好,别哭了,我先送你出谷,师父这边,我再想办法劝一劝……
白水苏抽了抽鼻子,点头却又摇头,她跟薛漏月之间,不是能够劝和的事情……
不管怎样,闻星河愿意先送她走,那就先离开这里。
白水苏急匆匆下床穿鞋,可她一天没吃饭几乎站不稳。
闻星河扶住她,轻声道:不着急,小师妹,你先吃点东西我再送你出去。
白水苏咽下哭腔,抽噎了两声,不行……我们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闻星河怎么也想不通她竟然这么急切,只能弯下腰帮她穿好鞋、整理好衣服。
好了,走吧。
他说着想要去扶她,只是白水苏愣愣的望着门口,一动不动。
闻星河回头,便看到换了一身干净白衣的薛漏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