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张怀锦喜笑颜开,脑袋点得飞起:好啊好啊。
去给我弄两只烤羊腿。顾青终于图穷匕见。
张怀锦一滞,然后飞快摇头:不行,你在养伤,不能沾荤腥。
不沾荤腥我会死的,听话,虽然不再是你的二哥,至少还是你的顾阿兄,阿兄的请求你要满足。
张怀锦仍使劲摇头,态度很坚决:二祖翁说了,若再给你吃肉他便打断我的腿……
你失去的只是两条腿,我失去的可是肉啊。
为了吃上肉,顾青不惜连三观都扭曲了。
任顾青好说歹说,张怀锦死活不答应,顾青终于失去了耐性。
是时候让这傻姑娘体会一下人世间满满的恶意了。
默默酝酿了许久,顾青忽然柔声道:怀锦妹妹,你过来,阿兄给你看一样宝贝……
张怀锦傻傻地靠近:什么宝贝?
你再过来一些,此宝贝只能隐而见之,不可公而示之,过来……顾青的声音温柔得掐出水来。
张怀锦毫无防备地凑近,站到顾青的床榻前,好奇地看着他。
顾青气沉丹田,浑浊之气游走腹腔半个周天,苦苦酝酿之后,终于寻得菊状出口,无声奔腾而出。
然后顾青猛地拽过张怀锦的胳膊,将她使劲往自己身上一带,同时另一手飞快掀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待张怀锦猝不及防地扑倒在他身上时,顾青再猛地用被子将她盖住,她的整个脑袋顿时被闷在被子里,顾青不顾她的尖叫挣扎,死死地箍住她蒙在被子里的脑袋,张怀锦又惊又怒,奋力手刨脚蹬。
顾青箍着被子死不松手,仰天哈哈大笑。
好臭!好臭啊!顾青,你快放手!张怀锦蒙在被子里气得哇哇大叫。
待到张怀锦完完整整吸完了被子里的浑浊之气后,顾青才大笑着放开了她。
张怀锦气得快炸了,整个人还没回过神来,没想到兄弟刚散伙,顾阿兄便翻脸不认人,居然如此对她。
你,你你……张怀锦娇躯气得直颤指着他。
快去弄烤羊腿,不然还有下一拨等着你……
张怀锦气得转身跑出了房门。
顾青啧了一声,朝她的背影喊道:哎,是不是玩不起?是不是玩不起?
挠了挠头,顾青有些不解,有那么生气吗?前世读书寄宿时跟兄弟们同一个宿舍,闻屁算什么,更恶心的事都做过不知多少了,也没见哪个兄弟翻脸。
千年的代沟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抹平的。
正在犹豫要不要跟张怀锦道个歉,房门外,张怀锦蹬蹬蹬又跑了回来,站在门口气鼓鼓地瞪着他。
顾青大喜:烤羊腿……
张怀锦没理他,冲进屋子里拾起刚才记录的几页三国演义的纸,然后转身继续蹬蹬蹬跑出去了,跑出房门时还扔下一记震人心魄的哼。
……
在张九章府上养了三五日后,顾青的伤口收了,后背结了一道长长的痂。
这几日顾青的日子过得很痛苦,连着几天没吃肉了,以顾青无肉不欢的性子,几日下来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已到了极限。
张怀锦很听话,果然一点肉都没给他吃,哪怕顾青后来向她道歉了,她也原谅了顾青,但仍旧坚持不给他吃肉。
张九章仍每日来看他,每次看到张怀锦小心翼翼照顾顾青的样子,张九章便一副老怀大慰的样子呵呵直笑,一脸的慈祥。
这天张九章散了朝会回家,径自进了顾青养伤的屋子。
将张怀锦打发出去后,张九章在顾青的床榻前坐了下来,温和地笑道:今日伤势可好些了?
顾青笑道:劳二叔公费心,伤势好多了,再过几日应能下地行走了。
张九章道:你受伤不轻,当多养些时日,左卫那里李光弼已为你告了假,长史的差事他亲自帮你处置。
顾青迟疑片刻,道:二叔公,您看侄孙的伤差不多快好了,是不是可以让我回自己家养着?过了这些日,想必不会有人报复我了吧?
张九章笑道:老夫正要与你说这事,济王被贬为庶民,今早已收拾了细软启程离开长安,流放绛州了,陛下的旨意严厉,想必他没那胆子再敢报复你,从今日起,你在长安城算是安全了。
顾青喜道:如此说来……
如此说来,你还得在老夫府上多养些日子,待伤势大好之后再回自己府里。张九章悠悠地道。
为何?
因为你木秀于林,你可知如今长安城有多少权贵朝臣和士子盯着你?一个六品长史,当今皇子都因你而被废了王爵贬为庶民,你这个风头出得太张扬了,若此时回家,不知会有多少权贵朝臣登门拜访你,他们的拜访可不一定都是善意的,或许也会有挑衅,你在鸿胪寺卿的府上养伤,老夫不必给旁人面子,一概将人挡了,你若回了家,以你的官阶品级,若是挡驾的话,不知又会得罪多少人,明白老夫的意思吗?
顾青默然点头:明白。
随即顾青又道:可我不能一辈子在二叔公府上住下去吧?那些人我终归还是要面对的。
张九章眼中满是笑意:一辈子在老夫府上住下去有何不可?你若愿意,可以换个身份在老夫府上住下来,老夫管你一辈子的吃喝用度,如何?
顾青愕然:换个身份?什么身份?
张九章翻了个白眼,道:你是老夫的故交之后,不过呢,只要你愿意,可以成为老夫名副其实的自家人,老夫觉得,‘侄孙女婿’这个身份就很不错嘛。
顾青一惊,接着干笑不已:二叔公,您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