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确认过眼神,这是个不会招供的人。
你真是顾青的朋友?宋根生畏畏缩缩地问道。
女子想了想,自己吃过顾青做的鱼,顾青喝过她带的酒,两人还有过愉悦的交谈……
当然是朋友。女子肯定地道。
宋根生摇头:不,你骗不了我,你应该是他的仇家。朋友不会进门把他的家拆了,你刚才劈了好多东西,顾青回来会跟你拼命。
女子愕然回首,看着碎了一地的桌椅陶罐,顿时有些心虚了。
我会赔他。女子高冷而淡定地道。
顾青究竟去哪儿了?
宋根生又抿紧了唇。
女子叹了口气,出门了。
其实只是为了吃一顿鱼而已,女子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如此大费周折,居然有闲心先去追查做鱼的那个人的蛛丝马迹……
高端的美食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吃到的。
找了个妇女聚集人数多一点的地方,女子像路人一样来回溜达了两圈,很快便知道了村子里最近发生的事。
然后女子的脸色变了,飞快回到顾青的家里,宋根生仍坐在院子中间的蒲团上发呆,女子闪身进门,二话不说单手拎起了宋根生。
顾青去杀人了?女子语气瞬间变得很阴沉。
宋根生大惊:你怎么知道?
昨夜你们村死了个老窑工,死得不明不白,今日顾青便不见人影,他去做什么这很难猜吗?女子冷笑。
宋根生讷讷不能言。
女子揪住他的衣襟往外走,冷冷道:杀人多大的干系你知不知道?你还帮着他隐瞒,将来顾青上了法场你高兴了?
宋根生忍不住道:你究竟是谁?再说,就算告诉你,你能如何?
他不能杀人,我能。女子忽然踹了他一脚,道:快带我去找他,否则我先把你杀了。
……
顾青站在山道上,与姚贵堂两两对视,二人的距离不过一两丈。
人算不如天算,顾青推下的石头终究还是落空了,它并未砸到姚贵堂头上。计算得再精细,总免不了意外,这种刺杀的机关本就是随机且多变的。
汉代名相张良也曾干过刺秦的事,一切计算得比顾青更周密,可大力士那必杀的一锤击中的却是秦始皇的副驾,最终功败垂成,亡命天涯。
顾青也是如此,本来计算得很精细,可石头推下山崖的瞬间,姚贵堂慌张赶路的脚被路上突起的石块绊了一下,打了个趔趄,于是停下来低声咒骂了几句,就在这个当口,一块大石从天而降,重重砸落在他面前,姚贵堂侥幸逃过一劫。
姚贵堂停下脚步时,顾青的心一沉,他知道已失手,然而石头已推下,无法挽回。只好暗叹一声,飞快下山朝山道跑去。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尤其是不知一手准备的人。顾青在等姚贵堂的时候已经削尖了几根木棍,以及自己随身带了一把菜刀。
身怀利器,杀心立起。
姚贵堂一脸懵然,傻傻看着横在路中间的大石,此时的他还没搞清楚状况,顾青便已跑到山道上,二人四目相接,互相打量。
姚贵堂呆怔了很久,才指着大石恍然道:是你弄的?
顾青笑得很歉意:出了点意外,没能砸死你,抱歉。
姚贵堂又呆住,这句道歉好真诚,可……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你,你想杀我?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杀我?
昨夜你在石桥村杀了一位老窑工,这么快便忘了?顾青的笑容渐冷:杀人偿命,这个规矩你不会不明白吧?
姚贵堂顿时全明白了,脸色苍白地道:刚才托人传话的人也是你?你为了把我逼出村子,方便在此处杀我?
真聪明,不过晚了。顾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忽然迈开步朝他走去,嘴里道:不说废话了,彼此拼命吧,谁生谁死看本事。
说完顾青已走到姚贵堂面前,手往腰背一探,抄出一把菜刀,突然朝姚贵堂的额头劈去。
姚贵堂大惊,下意识地一闪,躲过了这一刀,顾青扬手又一刀跟上,姚贵堂趴在地上原地打了个滚儿,二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
站起身,喘着粗气的姚贵堂惊恐地注视顾青,此刻他才终于确定,这家伙是真要杀他,刚才那两刀完全没留手。
你是那老窑工的什么人?不沾亲不带故的,为了他犯上人命官司,值得吗?姚贵堂嘶声道。
顾青没说话,欺身而上再次劈出一刀。
姚贵堂忽然仰面躺倒,四脚朝天的姿势,双腿奋力一蹬,顾青手里的菜刀被他蹬中,刀脱手,顾青已是赤手空拳。
这时姚贵堂也不客气了,反正他已有人命在身,不在乎多杀一个,于是起身冲向顾青,顾青连连后退,手探向腰背,却来不及抽出削尖的木棍,姚贵堂的拳头已重重击在他脸上。
顾青只觉头冒金星,脸部一阵麻痹后,疼痛随之而来,嘴里一股腥咸味,可能牙齿出血了。
晃了晃头,顾青咧嘴朝姚贵堂一笑,笑容扯动了脸上的伤,疼得脸颊直抽。
姚贵堂微微躬腰,双手前伸,保持戒备的状态,瞪着充血的双眼道:无亲无故的,你到底为了什么?我昨夜杀人是无意,情急之下失了分寸,你今日若杀我,你也是杀人凶手,会被官府杀头的!
顾青懒得答话,生死相搏之时,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要集中在如何杀死敌人上面,多余的废话只能减弱自己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