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鉴于敏宜是第一次在团体工作中做得如此开心,她决定开学以后便继续这份工作,当然变相的是,她的工作量变得很重,不过她一点也不在意,现在生活充实的她,根本不怕疲累。
这天练习拉花她也顺道和承彦提起这件事情。
「太好了,我还怕你之后开学就说要离职呢,毕竟当初有说好只做寒假。」嘴边笑意不减,他又开玩笑说,「真怕你把我的技巧学走跑去别的地方工作。」
敏宜听了点点头,装作思考的模样,「对吼,这样我就可以去更高薪的地方打工了。」
「喂,」承谚曲起食指轻敲敏宜的脑袋,「你是这样对待你的恩师吗?」
敏宜吃痛一声,吐吐舌,「开玩笑的嘛。」
承彦因为敏宜俏皮的笑容看傻了眼。一个多月以前,他绝对想像不到那个固定坐在三号桌,总是很安静的那位女孩,居然有这么活泼以及开朗的笑顏,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晓得她正在改变自己的性格,关于人际关係那一部份。
他看得出来一开始她不愿与同事们有多馀的接触,下了班不会多逗留直接离开,店休日偶尔举办的聚会也是不参与的那一个,他不瞭解为什么,可是一旦她是微笑的员工,他当然不会允许有谁是在团体以外的,他不是没碰过个性古怪的员工,敏宜这种程度的还算是小case,幸好大伙们也都不排斥继续热脸贴冷屁股,加上她表现出来的态度也不是讨厌,大概只是不擅长的关係。他有自信一段时间以后,一定会被店内的气氛所感染。
看着她越来越会和同事们开玩笑、偶尔间聊,他清楚那个看似安静、向来有着一股说不清的距离感的女孩,渐渐地改变了。
「啊,抱歉,借用一下洗手间。」才刚要开始准备拉花的工具,她却突然内急。
承彦从橱柜中拿出马克杯做清洗,也不知原因为何,甫将马克杯送到水龙头底下淋水,就突然爆裂开来,连预防的时间都没有,碎片狠狠的在他右手掌上划出一道直线,鲜血一丝丝的从伤口中渗出。
「哇靠……」
敏宜一踏出洗手间,便听见承彦低吼了一声。「怎么了?」她焦急地快步过去,因为那声音听起来不对劲。
看见承彦手上的伤,她一时间不小心拿了过去的回忆做了重叠……她甩甩头,不愿自己身陷在过去。
她照着记忆中的止血方法,顺利止住血,但因为伤口不浅,她建议还是去医院一趟。
她匆匆整理好包包,带着承彦的证件,用手机叫了辆计程车,便和他往医院出发。
只是她很意外,承彦指定的医院是表姊工作的医院,也同样是她发现他在这里儿童病房出没的猫咪哥哥。
承彦看出敏宜的疑惑,不等她开口询问,他逕自解答。「我家人在这里工作。」
敏宜望向他,点头表示瞭解,不再多问扶着承彦进急诊室。
伤口总共逢了六针,看着承彦手掌上的那条和自己相似的痕跡,敏宜又不自觉的抚上左前臂,她感觉那条明明就不会痛的伤正在啃咬着她,有点痛。
回程的路上她几乎不怎么说话,满脑子只想着,承彦的右手受伤了,那他要怎么画画呢?他伤的,可是对一个拿着画笔的人来说很重要的右手啊。
回到咖啡馆二楼住处,她动手整理着马克杯留下的残骸。承彦被她叮嚀着坐着休息就好,其馀的她来做就可以,他坐在沙发上,凝视着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的身影,他忘不掉刚才她担忧的神情。
当她走过来看见自己的伤口时,她倒抽了一口气,然而很快地便熟练地帮他止血,她一手托住他的右掌,一手拿着布压在伤口上,她始终低着头默默不语,正要安慰她不要紧时,一颗斗大的水珠,直直的落了下来,滴在她自己的手背上。
她哭了吗?为什么呢?这种伤算不了什么,只是血流得有点多,伤口有点大而已。他以前叛逆期打架受的伤比这个还怵目惊心呢。
「别哭,我没事的。」
敏宜抬起头瞅着他,眼眶中尽是水气,忧心从嘴巴溢出,「你伤的可是──」她倏地顿住,差点就要把「拿着画笔的右手」说出口。
「你伤的是右手,这样店里会少一位拉花师……右手对你很重要……」她心虚低下头不再看他。
一股被关心的暖意,从心里扩散开来,好久没有被人担心了。记得上一次他心情不好,阿武哥也说,敏宜很担心自己的情况。
他在想,敏宜会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呢?
他晓得这种心情,是只有在对一个心仪的对象,才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