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渡过了一段放逐自我的日子,当一切重新开始,用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生活,其中的不适应是最折磨人的前奏。
我退掉了在外面租的套房,搬回家里,手机交付管束,堂哥替我过滤掉所有的邀约与纷扰,每天我的生活重心就是读书,跟着早已拟好的计画进行。
白天正常到学校上课,而到了中午的休息用餐时间,我也不曾停下学习的脚步,反覆研读、练习,错了再重来,进度落后了,就拿休息时间补上。
每天的生活除了堂哥之外,我不再和任何人有交集,我的眼里只有目标。
偶尔,感到孤单脆弱的时刻会让我想起里晴,但我没有勇气问堂哥,他是否曾来电找过我,更别说主动和他联系。
在一般人面前,我是个放肆不拘的恶女,可一旦面对真实情感,我只是个懦弱的胆小鬼。
于是就这样,在忙碌的生活中过了几个礼拜,在某天中午,我终于受不了庞大的压力,放弃了复习的时间,逃到我往日舒压的场域---楼顶阳台。
踏着脚下一格格通往天空的阶梯,我滞闷的胸口才开始能够正常的呼吸。
当我走到了门口,却发现铁门早已被开啟,微啟的门缝洒落了几许微光。
完全不须深想,我知道那个人必定是袁茉莉。
我轻轻推开门,便看见她背对着我坐在围墙上,白色学生制服在风中轻轻的飘,像一隻展开双翼乘风飞翔的鸟。
我站在她身后没出声,也没走向前,因为敏感的我感受到,现在的她周围像是画了条拒人接近的线,无法跨越。
有一瞬间她动了动,我以为是她发现了我,但她却只是站了起来,摇摇欲坠的身体在风中看起来很模糊,像是随时会消失。
「茉莉……」我试探性的开口唤她。
她转头看向我,表情很温柔,然而我却开始感到慌张,因为她这种释然的表情像是在向我告别。
「eve,你来了。」她的嗓音仍然清清淡淡的,一如她的存在。
「你在上面做什么?下来好不好?我有话跟你说。」我难得扬起温和的笑脸,不安的朝她伸出手。
「对不起……」
她突然朝我这么说,而我还弄不清楚她的歉意从何而来,她就转身,纵身跳下。
「袁茉莉!」
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眼花了,以为刚刚只是我过于疲倦的幻觉,然而当我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我的世界……再次崩毁了。
后来,许多学生惊叫的跑了上来,我不记得自己被多少人包围着,他们不断在我身边议论纷纷,然而我的脑袋此时轰轰作响,什么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