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并不追求命中率,目的是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几位太君,汉斯诊所。曹宇捂着耳朵,提醒说道。
房顶上那个家伙,甚是狡猾,想要抓住此人并不容易。
当然,主要原因是这边枪战好一会了,现在枪声稀疏,以巡捕房的那些巡捕的贪生怕死的德性,估计很快便会‘英雄’一般来到现场了,如此,即便是他们抓住了房顶那个枪手,也带不走人。
既然这样,不如先冲进汉斯诊所抓人。
整个枪战期间,汉斯诊所的门都没有开,万一里面的大鱼还没有来得及逃走呢?
就在此时,凄厉的哨音响起。
一队巡捕端着长枪,小心翼翼的靠近。
撤!幸存的日特中,一名资历最长的特工目光凶狠,最终一咬牙,说道。
小汽车启动,能够容纳五人的小汽车,愣是塞进去了包括轻重伤员在内的七个人。
司机一踩油门,同时有特工朝着天空就是啪啪啪几枪。
看着逃走的小汽车,巡捕对着汽车尾灯胡乱开了几枪。
……
吕哥,要不要追?鲁玖翻问道。
算了。大头吕摇摇头。
这帮人之前对天空开枪,就是一种态度,表示无意成为生死大敌。
看这枪战的激烈,这些人显然能耐不凡,都是亡命之徒,大家还是安全为先。
再说了,那边房顶上还有一个呢。
拿住此人,也好交差。
老黄看着街道上的巡捕。
远端,已经有巡捕试图攀上房顶。
老黄抬手就是一枪,那名试图爬上房顶的巡捕肩膀中弹,惨叫一声摔了下去。
打!
大头吕也是怒了,一声令下,枪声大作。
就在这个时候,从他们的背后响起枪声。
吕哥,后面有人。屁股中了一枪的鲁玖翻捂着屁股惨叫着。
小心后面!大头吕急忙喊道。
然后他就看到空中一个黑影飞来。
手榴弹!大头吕喊道。
轰隆一声。
手榴弹爆炸。
弟兄们怎么样?大头吕脸色铁青,捂着手臂喊道。
他的手臂被弹片崩到,鲜血直流。
尘土飞扬,再加上路灯被打掉了,根本看不见人,只能听见众人的惨叫呻吟声。
砰!
侧恁娘!有巡捕骂了一句,冲着扔手榴弹的方向开了一枪。
砰!
对面立刻回了一枪,开枪的巡捕发出一声惨叫。
怎样?大头吕喊道。
肩膀中枪了!受伤的倒霉蛋喊道。
……
都不要动,不要开枪。大头吕满头大汗,低声吼道,趴着,不要轻举妄动,对方的目的不是杀人。
所有人都明白了大头吕的意思,对方的目的是威慑,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此人的目的是营救同伙。
立刻,所有人默契的趴在地上,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他们只是巡捕而已,又不是万国商团的士兵,用不着真的拼命。
而且,今天交手的双方显然都很理智,他们的态度很明确,无意和巡捕房结下生死大仇。
这样就对了,我给小程总面子,你们也别让我难做!一个粗重、嘶哑的嗓音传来。
朋友,规矩大家都知道。大头吕低声吼道,报上名号,弟兄们也好交差。
上海铁血抗日锄奸团!
对面传来了冷冷的回话声音。
朋友,你们今天又是打枪,又是炸弹的,有些过分了啊。大头吕喊道,更别说还伤了兄弟……
对面没有回话。
大头吕又喊了几句,依然没有收到回话。
侧恁娘!大头吕从地上爬起来,一挥手,抓暴徒啊!
众巡捕朝着黑夜里的空气发起勇敢的冲锋。
……
约莫三刻钟后。
延德里。
叮铃铃。
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
白如兰心中一个咯噔,她随手打开床头灯。
千帆,电话响了。白若蘭先是輕声说,然后又提高声音,千帆,电话。
似是有人嘟囔了一句什麼,然后是呼噜声。
喝那么多酒!白若兰骂了句,下床来到桌子边,拿起话筒。
哪位?白如兰问道。
太太好。大头吕忍着手臂疼痛,说道,我是吕虎。
是吕巡长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白若兰问道。
太太,劳烦您喊巡长接电话,这边出事了,需要他老人家亲自来处理。大头吕说道。
千帆!千帆!白若兰捂着话筒,喊了几嗓子,无奈说道,他昨晚上多喝了几杯,叫不醒,要不,我一会叫他给你回个电话。
太太,真的出了大事了。大头吕急的满头大汗,您快些喊巡长起来吧,我在开森路,真的出大事了,金总,还有席能阁下都在赶来的路上。
又出了什么大事了呦,这大半夜的来电话,我听了电话铃声响,就脑壳疼。白若兰心中焦急万分,尽量控制语气和情绪,叹口气,说道,行了,我晓得了,我一会就喊醒他。
谁啊,大晚上的不安生。一个有些含含糊糊,似是没有睡醒的声音在白若兰的耳邊响起。
白若兰只顾着打电话,绞尽脑汁应付,却是没注意到丈夫回来了。
看着程千帆,白若兰的眉眼中绽放出惊喜之色。
……
是吕巡长,说是开森路出了大事,还说金总和席能阁下也在去的路上了。白若兰对丈夫说道,说着将话筒塞进程千帆的手里,我去给你弄一碗醒酒汤,这大半夜的,这叫什么事。
程千帆看着白若兰,白若兰看着他。
她的眼眸中写满了担忧。
程千帆温柔一笑,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说道,我是程千帆。
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大晚上的,开森路出了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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