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田雪茹递过孩子,头也不抬地回一句:我现在不饿。
她气都气饱了,哪里吃得下。
因为眼眶还红着,她也不敢叫笋宝发现了。
闷头怄气了好久,才又叮嘱着笋宝带孩子出去溜达溜达,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孩子也就一早一晚上的才能出去。
所幸药铺总是人来人往的,抱着孩子在药堂里玩他也不会闷。
等笋宝把孩子抱出屋以后,田雪茹也是从屋里走了出来,到外面去散步。
田老大在屋外的大坝子上收晒干的草药,田园在旁帮忙,师徒俩日复一日地身影又透露着岁月静好的安宁。
田园给师娘打了声招呼,田老大见着她眼神是有些闪躲的。
女人就站在门口望着他,那棵几百年的大皂角树下,谁都不知道,师徒俩忙碌又平静的身影也没得几日了。
就在日落西山时,一声脚踏车地铃铛叮咛声由远而近。
信差来了。
田老大虽然在农村,却很关注时局,从镇里订了份报纸,每天都会过来。然后其它村民若有书信也是全集中在村长家,由田老大广播通知村民来取。
今天有他们家的信,是田老叁寄过来的。
田雪茹已经不避嫌地拆开了一读,她可能还是识字的,只是有些字不认识,但是田老大一教她马上就能记住。
信里是老叁寄了张相片,他小小年纪梳着大背头,人穿着背带裤,特别的时髦洋气,而且一看就像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信里提到了他在香港很好,然后很想念家人,想念嫂嫂,想念那刚出生的侄儿。
整封信里又矛盾又寂寞的。
还说拿着兄长的钱买了个小房子,等过年了就接他们过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