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苹点了点头,随即面露不善之色:你是在怀疑我?
当然,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需要甄别,如果有一天我被中国人的情报机关带走,你也可以这样甄别我。天府痛快承认了此行目的。
闵苹沉着脸问道:那么请问天府组长,你要怎么甄别我,难道要把特务处的人叫来为我证明吗,我没有出卖帝国,你是在侮辱我。
好了,不用激动。
天府笑呵呵阻止了她:这件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一切都需要证据说话,天枢组员,现在请你脱掉睡衣并讲述事情经过。
脱掉睡衣。
闵苹眼中闪过一道怒火,她是间谍,不是技女,就算是技女,那天府这算是什么,白嫖吗,她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冷冷看着对方。
天府从口袋里掏出某个物品指着她:天枢组员,我们的生命和身体属于帝国,这是无上的光荣,你在接受训练时就应该知道这点。
所以不要逼我开枪,立刻脱掉你的睡衣,讲述你被中国人带走后的经过,我要知道所有的对话,所有的细节,这关系到你的生命。
说完,为了证明自己手里拿的不是假货,他扳动击锤,清脆的上膛声分外刺耳,并在安静的房间中来回传荡,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闵苹的脸色很不好看,但最终还是将身上的睡衣慢慢解开,她知道对方真的会开枪,幸好自己没有接受过刑讯,否则今天危险了。
她闭着眼睛在灯光下,一边脱衣服,一边面无表情道:特务处情报科找到了藏匿毒药的地方,并将所有进入过厕所的人带了回去。
到达特务处之后,他们对我们进行了一对一的询问,询问大概持续了十五分钟,询问的内容很简单,只是问了问名字等基础信息。
说到这里,她已经将可能接受刑讯的部位都展露出来,并转了一个圈,夏末的微风抚过白色的窗帘,闵苹打了一个哆嗦继续说道。
对方应该审查过背景资料,询问只是在试探异常,在询问完成后,有问题的人被扣押,没有问题的人都被当场释放,这就是经过。
今天晚上,我按照接头时间将搜集的情报放入树洞,然后跟往常一样回到了住所,我真的没有背叛帝国,否则中国人不会放过我。
穿上衣服吧。
在她说完之后,天府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比之前好了很多,确认了闵苹没有被刑讯,这让他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但这还不够。
他冷峻的问道:特务处留下了几个人,这些人都是什么底细,还有他们为什么会找到藏匿毒药的地方,是不是你留下了什么痕迹。
闵苹快速穿上衣服,同样很不客气回答:你认为特务处会告诉我吗,至于痕迹,我想你更应该问问行动的人手,这不是我的问题。
我潜伏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出过问题,这次行动一结束,我就被人带去询问,说不定是行动的人员有活口留下,或者留下了线索。
天府在黑暗中不说话了,这话有一定的道理,现在北斗到底有没有活口留下是个迷,虽说他们同样是帝国的勇士,可人心难测啊。
面对残酷的刑罚,有多少人能坚持下来,幸亏闵苹接应时没有露面,否则不光北斗小组被人一网打尽,他的南斗小组也会被连累。
而且为什么上级要布置这样的任务,真是令人费解,他们的任务确实伺机刺杀民国高层,可现在条件分明不成熟,行动就是送死。
结果也如他所料,一整只精锐小队就像是掉入湖中的一滴水,掀起了几分涟漪,却对大局无益,充其量就是给了中国人一个教训。
该死的官僚。
天府想了半天,觉得这跟关东军上层的斗争有关,可能是有人需要这么一份功劳吧,神仙打架,最后倒霉的是他们这帮一线人员。
最后他沉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以后接头时间不变,投放情报时多做几个反跟踪动作,你今天做的很不专业,假动作太过明显。
中国人的情报机关越来越危险了,我们必须提高警惕,像你这样敷衍,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到时候我就不会这么文明的说话了。
是,组长。
闵苹正色回道:我一定会提高警惕,以确保情报投放的安全,但是我对你今天晚上的行为感到厌恶,我会向东北方面反应这件事。
那是你的权利。天府丢下一句话,站起身压了压帽子:为了帝国的伟业必须忍耐,你、我都是如此,顺便说一句,你唱的不错。
说完,他转身迅速消失在黑暗中,没多久门口响起了关门声,闵苹一屁股坐到床上,差一点,只差一点自己就死在天府的手上了。
她有些怀疑自己选择跟中国人合作是否正确了,为什么中国人没有发现天府,他们是在用自己钓鱼,还是压根没发现天府的踪迹。
但不管怎么样,得告诉对方这个消息,哪怕已经迟了。
下一秒,闵苹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思考,要如何不动声色的传递消息,出门肯定不行,说不定天府还在附近,她房中也没有电话。
她在屋里转悠了好几圈,最后将目光放在了落地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