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医生,咱们开始缝合?凌然放下了手术刀。
周医生同样是浑身发凉,脑海中依旧残留着凌然割蛋削棍的英姿,此时生怕回应慢了,惹凌然同志不开心,努力的露出一个笑脸:你说怎么缝,咱们就怎么来。
凌然并不擅长分析他人的想法,略有些误会的道:你如果忙的话,可以抓一只住院医来做。
周医生忙道:不用不用,我有什么忙的,我就是有些想的多了……
凌然哦的点点头,道:这部分的皮肤确实很少有机会缝,我学会间断垂直褥式缝合以后,都很少有机会遇到。
那个老年科用的比较多,老年人的皮肤比较松弛……话说了两句,周医生忽然醒悟过来,道:泌尿科用的也是比较频繁的……
急诊科有阵子没有袋裂的患者了。
有时候也有,只是你经常在手术室里……周医生的声音沉重。
我只是觉得学会的技术不用有点浪费。
凌然和周医生一边说,一边缝合,周围的医生都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就好像一群小鹿在围观狮群吃东西似的。
只是在凌然的脑海中,不断的得到提醒:
成就:同行的赞许。
成就:同行的赞许。
成就:同行的赞许。
直到凌然和周医生离开了手术室,一群围观的小医生们的热情,才瞬间爆发:
切蛋也就两分多钟吧。
缝合看起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绝活啊。
喂,你们知道凌医生家里开的那家诊所吗?叫什么来着?
下沟诊所。
对,对对对,下沟诊所,你们说,下沟诊所做的,究竟是什么业务?
一群医生互相看看,都有些无法确定:
没去过。
诊所嘛……诊所能做什么厉害的业务?人流?
你家人流切蛋啊。确定是给人看病的诊所吗?
确定啊。
嘿,你们说,他们会不会兼营什么违法的生意?
一群医生越说,越觉得心里发虚。
在云医,已经有很多关于凌然的故事,在流传了。
但是,两分钟割蛋这种技术,依然大大超出了普通人的想象。
……
凌然没有再着急去楼下的处置室和抢救室,而是先转去了办公室。
走廊里,隔着门,就能听到办公室里传来的呼呼,赫赫,呼呼呼,加油,用力的声音。
打开门,就见吕文斌赤着两只肌肉膀子,正在一具模型上,死命的上上下下。
他多年锻炼出来的腱子肉,此时发挥出了极大的作用。
那具曾被万人摸千人压的心肺复苏模型,仿佛也要扛不住了似的,发出呼呼呼呼的声音,但是,正如徐志摩的诗中所言:你叫破嗓子也没人听得到,那心肺复苏模型的脖子脑袋不停的抬起落下,像是拼命的想叫出来似的,可依旧……
呼喊的是吕文斌:
001,002,003……
再一组。
001,002,003……
凌然走近了,才能听到吕文斌低低的声音。
练的怎么样了?凌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吓的吕文斌险些从模型身上栽下来。
凌……凌医生,你的手术做完了?吕文斌吁了一口气,洗手服基本都要湿透了,就像是做了一套高强度的运动似的。
凌然点点头:成功割掉了。
呃……您是说?吕文斌有些反应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