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没有看出来,这里是假装的墙,其实是阳台门,所以屋里才能看到月光。
完整的球形世界里出现了一道门。
陶知越跟着霍燃走出去,便看到了漫天星辉照耀下,放在阳台中央的一架巨大的天文望远镜。
白色的机身外壳沐浴在月光里,光芒莹润。
长大以后买了更专业的望远镜,所以五岁那个退休了。霍燃开玩笑道。
我觉得在这里观测,就像站在土星和地球交汇的地方望向太空,是不是很特别?
很特别,独一无二。陶知越望着深邃夜空,感叹道,它们之间隔了十几亿公里,原本不该有任何交集。
我觉得我跟我妹各占一半功劳吧。霍燃理性分析起来,她提出了行星环,我决定管这里叫土星,难得有我们俩齐心协力一起完成的好事。
陶知越先是被他逗笑,然后在缀满星光的夜幕下,静默了片刻。
你又举了一个很好的例子,关于世界的浪漫和神秘。陶知越道,虽然这其中好像有一半要归功于人的意志。
他似乎抓住了什么。
霍燃点点头:所以我爱看科幻小说,一半是真实的世界,一半是超脱的想象,糅合在一起,常常会出现很美的故事。
陶知越的嘴唇动了动,他轻声道:你觉得,小说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话题跳跃得很自然。
霍燃凝神思考了一会儿。
对读者而言,应该就是消遣娱乐,顺便体验不同的人生吧。
虽然我不会写小说,但看了很多书以后,我觉得对写下它的作者来说,大多都是在完成某种心愿。
有人写下自己的心情想得到共鸣,有人用想象构建了期待中的瑰丽未来,也有人在故事里和逝去的人重逢。
作为旁观者,看到那些对现实世界的补充和重构,很多时候我会觉得感动。
如果,不是旁观者呢?
望着眼前神情认真的霍燃,陶知越陷入了一阵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趁着这个机会说出来。
怎么了?霍燃回答完毕,好奇道,我发现你不爱看小说,是因为觉得它都是虚构的,所以没有意义吗?
陶知越毫不犹豫地摇摇头:不,虚构很好。
他和霍燃都因为虚构的世界,才拥有了生命。
我只是容易把虚构的东西当成真实,混淆它和现实的界限,所以才不看。
霍燃若有所思,他总觉得,这句话背后有着更深的涵义。
陡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划破星光下的寂静,打断了他的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