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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交鬼。」老和尚吞吞吐吐地说。
「你说什么?」这话如果是别说的,那我还不会有什么反应,但今天这话却从老和尚口中冒出来…,我停下脚步转身问他:「我以为你们出家人不信这套。」
「真相不在你信仰什么,而在你相信什么是事实。」老和尚开始对我说禪。
「你在讲什么鬼?」但我可没间功夫在这儿跟他鬼扯。
「我是说万事眼见为凭,与信仰无关。」老和尚整理了一下被我扯乱的袈裟,面不改地地对我说:「交鬼这事是梓纤她自己跟我讲的。事实是那天没有活动、没有香客,有的只是我发现梓纤一个人独自走在山道上,看起来恍神恍神地不大对劲。我上前去关心她,她却把我当作是另一个人,对我嘘寒问暖的,那亲暱的样子,彷彿我就是她男友或先生。
「我想带她下山找医生,但她却打定了要跟着我,也是因为拗不过她,我才会先让她在后院里住下来。倒也不是我想图她什么,纯粹就是看她言行举止完全不正常,于是我趁她住下来的这些日子,试着旁敲侧击地去拼凑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最后的结果就和我当初第一眼看到她时的推测一样,她显然是招惹了她不该接触的东西,她和那恶灵交易,她以为这样就能得到真爱,简单到只要杀掉几个她觉得不再重要的人就好了。」
「所以你其实是想帮她?」我问。
「怜悯之心,人皆有之,」老和尚念了句法号:「更何况是我们出家人呢?」
「哼,别以为说些鬼话就能唬住我」我冷笑了一声:「这根本就不能解释他为何没去报警。」
「报警?那之后呢?让他们把梓纤带走?你以为这样就是对她最好?」
「对她好?好到你放着好好的禪房不住,却偏要帮她帮到床上去?两套餐具?两隻牙刷?两个枕头?一床双人被?」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
「果然你心中就真的只有佛性而没人性,」我继续不客气地拿话挤着他:「如果你真的知道何为人性,那你就不会拿一个又一个的谎话来誆我!因为你不知道一个女生会为了留住一个人而付出一切,包括隐瞒一切她曾做过的恶行,所以如果她真的把你当成了我,她就不可能向你吐露她干过杀人、交鬼的这些鸟事!你会知道这她这些事,是因为你就是知道!」
「那你到底要我讲什么?」老和尚突然一整个脑羞成怒地大吼,火大到我几乎可以看到火湖炼狱中的怒焰从他背喷出。「是吗?啊?你是要我承认吗?」老秃驴几近语无伦次地大叫:「要我承认就我是把梓纤拐来的?那你乾脆直接指控我就是撒旦算了嘛!指控我骗她有方法可以得到真爱!骗她在卖身契上签字!骗她为了真爱而出卖灵魂!骗她契约上的那些小字都不重要!骗她重要的是只要杀了人就能得到真爱!
「然后我再随便找一个她永远也得不到的人塞给她,让她在得不到的爱恨情仇中与杀人的良心谴下受尽折磨,最后丧失心神到误以为我就是她的爱人,好让我在接收她的灵魂前,先好好享受一下上帝创造的美好的肉体?啊?是吗?你是这样想的吗?还有,把你那把没用的小刀收起来,你以为我不会用刀子?」
干!居然威胁我?我赶紧把弹簧刀移到最明显的地方。我是不太会用刀子没错,但小时候跟着几乎算是小太妹的沛沛在乡下打混,我这把小刀可不是那些容易就能被夺去的,而我只希望我那摆出来的外行姿态能唬到他…。
「她是谁的人不重要,」我全身绷紧地说:「我只是要带她先去看医生,等她意识清醒之后再让她自己做决定,之后后她要选择跟谁我都没意见。」
「有没有意见是你家的事,」令人意外地,老秃驴他的口气突然和缓下来,他叹口气道:「但你凭心自问,让她自己做选择,真的就是对她好了吗?她现在以为她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过着美满而平静的生活,这不就是她所想要的?虽然这一切都只在她脑海里的幻想中发生,但你能把这一切的现实都给她吗?你把她唤回世界,却只能让她在得不到的折磨中痛苦,又怎么强得过让她留在虚幻的甜蜜中,享受两个人的幸福呢?」
我愣在原地,心里翻搅着老秃驴的话,虽然那逻辑全然不通,但我却找不出一丝反驳的饼馀地。
「再者,」老秃驴接着说:「她继续这个样子,她仍在她心中保有了她的爱情,我拥有了她的灵魂与肉体,你则永远地摆脱了这个麻烦,一箭三鵰,三全其美,三生有幸,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真他妈的该死…,事请不应该是这样,但是老秃头讲的话实在是操你妹的…诱人…。不行…,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以后绝对不会原谅我…
老秃驴的头一偏,显然是往我身后望去,我警觉着没回头,却藉着他墨镜上的倒影一瞥…,干,是大头!
「你不是说去借电源线了吗?」她走向老秃驴,微慍但亲暱地拉住他的手:「怎么好半天都没回来,又跟别人聊起天了呢?」
老秃驴顺了顺大头的头发,那动作熟悉到令人毛骨悚然,「在路上遇到问路的人了。」他回答。他用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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