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恩仇录: 第七折:代为接令翌日清晨,日上一竿,上官仙平日的贴身ㄚ鬟花儿和婉儿来到房门前,齐声道:「大小姐,花儿和婉儿向你请安。」
上官仙刚睡醒不久,精神仍恍惚不订,一时之间没想这么多,慵懒地应声道:「进来。」此言甫出,她当场为之一怔,瞬间醒神过来,因为凌天霄正睡在她一旁。
上官仙暗自惊呼,正打算开口截住她们进来,无奈为时已晚,两女已进入房里。她们一如往常地将换洗水盆放下,作揖道:「大小姐,请下床更衣。」她们的声音也惊醒了凌天霄,他揽住上官仙的腰,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要她不动声色,千万别露出马脚。
拔步床的外头有床柱和幃帐,两女无法看清里头情况,所以也没发觉凌天霄的存在,只能在外头等待。
上官仙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道:「你们两个先出去,我还有点犯睏。」这话若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那倒也不是稀奇事,但是上官仙平日一向规矩行步,日出而起,这令花儿不禁露出疑惑之色,轻问道:「莫非大小姐身子有些不舒服?」
婉儿附和道:「要不叫大夫来一趟?」
上官仙登时一惊,连忙道:「不了,你们先出去外面等。」
花儿仍有些不放心,走上前来,问道:「大小姐,你当真不打紧吗?」伴随声音接近,上官仙大皱眉头,她本想叱退她们,但又于心不忍,毕竟她们没有犯错。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沉婆婆忽地踏入屋里,对着两女道:「花儿和婉儿,厨房那儿好像今日人手紧缺,你们两人先去帮忙,大小姐这边由我负责。」
花儿和婉儿面面相覷,虽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沉婆婆乃侠客山庄的大总管,她的命令在下人眼中等同于上官少阳,两女不敢违抗,连忙作揖,匆匆告退。
沉婆婆瞧她们远走之后,这才走到床旁,淡然道:「大小姐,已经没事了。」她续道:「老爷要我来通知,让你和凌公子去正厅一趟。」
上官仙頷首道:「我明白了。」
沉婆婆沉吟半晌,似是早知凌天霄在里头,接续道:「对了,凌公子,与你随同而来的那位邢姑娘,似乎好像也在到处找你。」
凌天霄耸了耸肩,苦笑道:「我等等就去找她,多谢沉婆婆特意转告。」
沉婆婆微一点头,旋即退下,凌天霄正要下床,却被上官仙微揪衣襟,她幽幽道:「那邢姑娘为何要找你,你们是什么关係?」
凌天霄坐回她身旁,用手逗着她的下頷,吻起她的樱唇,轻啜她的小舌尖。片晌之后,他移开寸许,微微一笑道:「你若还是不信我,我可以表达我的诚意。」
上官仙瞅了他一眼,面颊桃红,娇喘道:「不要胡来了,你没听沉婆婆说我爹在找我。」
凌天霄耸了耸胳膊,故作无奈道:「那真是可惜了。」上官仙一双纤手搭上他的宽肩,借力想起身,旋又秀眉蹙起。事隔三年再临恩泽,她似乎仍有些吃不消,不禁玉颊霞烧,含羞地望向凌天霄。
凌天霄看到她这般诱人美态,忍不住又伸手作怪一番之后,这才将她抱起来。上官仙双手搂着他粗壮的脖子,长声一叹道:「一想到又快与你分开,心里就难受。」
凌天霄炯炯双目迎上她的美眸,沉声道:「你没听过小别胜新婚吗?唉,别想这么多了,我好久没帮你画眉了,快坐下来吧!」
梳洗完毕之后,凌天霄和上官仙两人来到正厅。
厅堂的大位之上,上官少阳早已等候许久。一旁的座位还有邢月縈和严穆两人,他们见到凌天霄,前者欣然微笑,后者露出愤怒之色。
上官仙今日也是一袭罗衣长掛,衣袂飘飘,仙气十足的模样。她腰肢轻摆,踏出一股优雅不流俗的步姿,朝着上官少阳盈盈而来。上官仙袖袍一宽,作揖道:「女儿向爹请安。」
上官少阳沉吟半晌,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入座。
上官少阳清了清喉咙,看向坐在一旁的邢月縈道:「不知贵派有何要事?」
邢月縈深吸一口气,倏地起身,战战兢兢道:「回上官庄主的话,家师有令,希望能请上官庄主移驾至敝派,一同商议要事。至于细节为何,师父让我不必过问,也不该过问,只须将此话转达给上官庄主即可。」
上官少阳摸了摸鬍子,问道:「他可有请你带书信前来?」
邢月縈赶忙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纸,交到上官少阳面前。上官少阳撕开上头蜂蜡,取出信纸稍作阅览之后,皱眉道:「这信上要我去名剑山庄,说是天剑盟召开大会。」
邢月縈登时一惊,忙道:「可能是我记错了,一时糊涂。」
上官少阳没有生气,反倒是露出笑容道:「不,你没有记错。这老酒鬼故意设下圈套,好试探你们这封信是否有被开过,你们回答与之相反,说明你们未动过这信。」
邢月縈当场一怔,眼神充满既无奈又气愤。她之所以气愤,是因为上官少阳看似毫不尊重地称她师父老酒鬼,她之所以无奈,是因为她师父并不相信他们,所以才採取此法。
上官少阳凝视她半晌,淡然道:「你犯不着感到愤怒,你师父也是一番好意,毕竟江湖上人心险恶,说不定你途中会被给人骗了。」
邢月縈轻叹道:「我绝不会怨恨家师,家师此举必有他用意。」虽然说得简单,但她表情依然难以释怀。
上官少阳沉思了片晌,岔开话题道:「我留书一封,劳烦你带回给令师。」
邢月縈大讶道:「上官庄主不打算赴约吗?」
上官少阳眉宇一轩,解释道:「此次召开大会,莫不是为了近日绝刀崖侵犯各派之事。我虽闭关修练,但也略有所闻。不光如此,据说这绝刀崖十分猖狂,甚至与东瀛的人合谋,併吞了不少小门派。」
邢月縈不解道:「既是此等重要之事,为何上官庄主不愿出席呢?」
上官少阳瞥了他一眼,气定神间地道:「侠客山庄虽有家僕百人,个个身怀绝技,但绝刀崖岂是泛泛之辈,倘若我一走了之,岂不给了他们趁虚而入之机?说不定绝刀崖大肆杀人,正是为了调虎离山,毕竟以他们实力,想要硬闯较大的门派,必然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