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泉气若游丝,面似疲惫,轻声道:「那是一种迷药,一旦人吸入之后,身子便会瘫软,然后头晕目眩。不过此药并不致命,过些时辰之后,即可回復过来。」
凌胤云皱眉道:「那我们先留在这,待你恢復过来再前行。」
祈泉猛然摇头,道:「这里冰冷难受,妾身知道有个地方可取暖,我们能去那里避寒。」
凌胤云道:「好,那我搀扶你起来,你替我指路就好。」
祈泉露出苦笑,摇头道:「妾身正在头晕,很难思考事情,万一不小心指错路,误踩机关,那就危险了。妾身身上有地图,上头纪载路线和机关,还请凌大人自行阅览。」
凌胤云惊道:「哦,地图在哪?」
祈泉垂下螓首,俏脸一红,面色困窘,苦思良久,徐徐道:「地图刻在妾身所着的抹胸上。」
凌胤云心中一惊,道:「这怎么行呢!」祈泉没有回他,逕自别过俏脸。两人顿足良久,凌胤云再次感受四周寒冷,令他有些难受。无奈之下,他只得伸手取下祈泉的抹胸,否则便会冷死在这。
凌胤云故作镇定,摊开抹胸内侧,上头果然有地图。他小心翼翼抱起祈泉,依照地图找到一处密室。两人进入密室之后,里头果然暖和许多,甚至一旁留有篝火、乾粮和水。
凌胤云折断箭矢,将箭头拔起,所幸无倒鉤,不会把他扯得皮开肉绽。旋即,他从柜子上找到止痛膏,敷上之后,再用布帛包扎起来。
凌胤云升起篝火,将衣服褪下烘乾。两人裸身,坦诚相见,祈泉羞赧之馀,加上焰光照映,双颊通红如烙铁。
两人吃完乾粮,默不作声,顿时一阵尷尬。凌胤云瞥她一眼,只见祈泉被打湿的秀发散垂而下,羊脂白玉般的无暇身子,一览无遗,让他大饱眼福。凌胤云见她身无寸缕,我见犹怜,一时之间血液奔腾,被煽起情火,难以抑制下来。
凌胤云胆子大了起来,缓缓偎近,直到仅离寸许,彼此呼吸声,俱能入耳。祈泉不敢正眼瞧他,低垂螓首,赧然道:「凌大人,莫非想对妾身做非礼之举?」
凌胤云被她点破,老脸一红,困窘道:「此处虽有火焰,但寒冷依在,凌某仅想靠近取暖,绝无他意。」
祈泉受不住他的目光,垂首道:「原来如此,看来是妾身误会了。」她当然没这么傻,定然知晓凌胤云动情了。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她不光没戳破,还兀自凑上前去,偎在他结实胸肌。
过了良久,凌胤云终于忍受不了,他握住祈泉香肩,将她身子扳正,肃容道:「若你要拒绝,只要轻推开我,我便不再动作。」不等祈泉应话,凌胤云倾前吻了她一口。祈泉没有反抗,任他温存,两人不知缠绵多久,他才捨得退开。他嚥下口水,正打算动手,肩上疼痛感阵阵传来。
祈泉轻轻一笑,柔声道:「先将把伤养好再说。」
凌胤云叹了口气,道:「真是天公不作美,不过若非上天,凌某也不能在这与泉夫人共处一室了。」
祈泉抿唇道:「凌大人都受了伤,还这么嘴贫。」两人对视一笑,闔上眼睛,相拥入眠,不再作声。
良久,凌胤云再此醒来,身旁祈泉已不在。他放眼望去,只见祈泉穿好衣裳,坐在篝火旁,梳着秀发。凌胤云低头一瞧,衣服已烘乾,表示过了不少时间。他长身而起,活络筋骨一下,把锦衣穿上。
两人正要出去,祈泉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凌大人的刀断了,妾身记得雪冷刀的真跡,便在这附近,不若将它拿来替代。」
凌胤云露出讶然之色,道:「这怎么可以。」
祈泉摇首道:「说到底,所谓宝刀,也不过是件工具。再厉害的刀,若摆放不用,未免孤独。宝刀赠英雄,凌大人定能不负此刀。再者,凌大人为救妾身断刀,若不让妾身弥补,实在过意不去。」凌胤云见她诚挚,拗不过她,跟她去了另一处。
幽静密室之中,摆放许多宝刀,其中一柄便是雪冷刀。凌胤云走去,惊见这把雪冷刀底下,竟还平躺了一柄雪冷刀,他问道:「雪冷刀真跡有两把?」
祈泉走上前,稍微查看,微笑道:「不,放在匣中的是真跡,另一柄为贗品。看来,这刀当初淬鍊,便有两把贗品。」
凌胤云大喜道:「这样正好,我拿这把贗品好了。」语毕,他将其收入刀鞘。
两人稍作歇息,便往洞窟外走去。天空浮出鱼肚白,凌胤云警戒看向四周,一些婢女端起水盆,到处走动,雍山君的人似乎离去了。凌胤云不敢轻易回房,先去找了伍然。
伍然见到他们,一脸惊诧万分,赶忙将两人带入房间。经伍然告知之后,凌胤云才发现事情严重了,原来雍山君指控他擅闯祈泉院中,并用雪冷刀杀了李章,现在正派人追捕他。
祈泉发觉凌胤云肩上渗出血水,一边替他洗涤伤口,一边若无其事道:「此事倒也简单,只要妾身亲自作证,便可还凌大人一个清白了。」
伍然露出苦笑,不以为然道:「事情可没这么容易,我猜雍山君会当你是被他威胁,替他出言偽证。那李章身上留有断截雪冷刀,实在难以辩解。」
凌胤云觉得言之有理,轻叹了口气,颓然道:「看来此事须从长计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外头传来脚步声,眾人尚未回过神来,郭平竟已现身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一群带刀士兵。他的心情显然很好,欣然道:「方才听闻凌总兵来此,郭某本来还有些不信。不管怎样,既然凌总兵回来了,那也得给个交代。眾人已在大厅等候,还请两位随我前去。」', '」')